千棋淵后面都不知道飯是怎么吃完的,就那么一直僵著身子給司泠鳶當床,到后來,感覺半邊身子好像都麻了。
但飯都吃完了,他們也不能一直在酒樓里干坐著。
四個人面面相覷,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第五君霽,一副,好歹是你師尊,你得想辦法啊。
第五君霽嚇得連連搖頭,不不,他可沒那么大的膽子去抱師尊。
楚修靈年紀太小不考慮,而且就他那個心大的性子,萬一不小心把尊上弄醒了,惹火了,遭殃的還是他們。
至于鄧謙,則是非常非常努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眼看著就快要快縮到桌子底下去了,看得千棋淵分外的無語。
最后的最后,千棋淵一咬牙,輕手輕腳的把司泠鳶抱了起來,途中司泠鳶的小臉還不小心貼到了他的脖子。
第一感覺是軟,嫩,第二感覺就是顫栗。
冒犯了,太冒犯了!
千棋淵連忙正好她的身子,抱著下樓,結賬后逃跑似的離開了酒樓,其他人自是緊跟著。
所以,他們并沒有注意到,在酒樓的三樓,一扇錯開著的窗戶里,那一閃而過的黑影。
好巧不巧,正好遇見了跟著酒樓那對父子的護衛,他正跟幾個人在說著什么,深色嚴肅,眼里的焦急十個人就能看出來。
千棋淵雖然詫異,卻也沒放在心上,眼下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這個小祖宗!
雖然司泠鳶是他們的尊上,但現在的身體只是一個孩子,若是就讓她一個人睡一個房間,他們也不放心,但誰跟她一間……
“君霽,你跟我過來,鄧謙,你帶修靈去休息。”千棋淵果斷道。
隨后完全不給第五君霽拒絕的機會,直接開了兩間上房,等第五君霽反應過來時,已經在房間里了。
第五君霽敲了敲腦袋,“棋淵,你太過分了吧,我好歹是你師兄,你怎么能對我用驅魂符!”
他入門比千棋淵晚多了,但他是前掌門代收入泠鳶上仙門下的真傳弟子,普通弟子和記名弟子都要稱他一聲師兄,即便千棋淵是現任掌門的真傳弟子也不例外。
千棋淵將司泠鳶小心的放到床上,蓋好被子,才起身到桌邊坐下,松了口氣。
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而后瞥了他一眼道:“照你現在這樣,你確定自己以后還會是她的真傳弟子?”
“你……”第五君霽氣鼓鼓的瞪瞪了他一眼,想要分辯,卻又無從理由,因為他說的事實,便只能是狠狠的灌自己一杯涼茶。
“那你說怎么辦?”第五君霽也是沒辦法了,其實,師尊將銀魚鈴鐺收回去之后,他就明白師尊的意思了。
可他就是不死心,還是抱著那一絲不切實際的希望。
千棋淵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隨后看向了床榻,這事兒問他也沒用,泠鳶上仙的心思,沒人能弄得明白。
床榻上,司泠鳶翻了個身,閉著的眼睛刷的睜開,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劃過無奈,到底還都是小孩子,只會糾結這些無聊的事情。
忽然,她翻身坐起,把千棋淵和第五君霽嚇了一跳。
“尊……”第五君霽下意識的開口,卻被司泠鳶瞪了一眼。
司泠鳶對兩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看向門口。
兩人隨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卻什么都沒有發現,不由得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