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歡讓旁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她假裝打了個噴嚏,拿紙巾沾了沾眼角的濕潤。
“劉丞相對咱們皇室還算忠誠,如今我剛回來,只要他別天天來催婚、來逼我,我是不會與他為難的。”艾橙瑚還得仰仗這位老臣幫襯她。
“那您還真是想的太美了,公主!”花雕不耐煩的嘟了嘟嘴,一點兒沒個奴婢的樣子。
艾橙瑚終于噗嗤一笑。
花雕又繼續嘮叨:“要我說啊,公主您也是命苦,當年皇帝陛下少年繼位,手里也沒個實權,還不都是三位顧命大臣相互制約,才維持了幾十年的和平,可如今倒好,皇家展館的石館長病逝了,儒林書院的宋院長也告老還鄉了,就剩那個劉丞相獨攬大權,咱們回宮以后可怎么斗的過他呀!”
“斗什么斗,這不是還有李瑤將軍嘛!”
近幾年艾橙瑚周游列國,玩的不亦樂乎,現在回來只是想趕緊把父皇好生下葬,然后再安心地登基,做個美麗大方、人見人愛的女皇。
“太平盛世,能鬧出什么幺蛾子?”
“那可難說!”花雕小白眼一翻,又扶了一下眼鏡。這船身慢慢開始晃悠了,她眼鏡戴著都有點頭暈眼花的。
花雕不經意斜眼一瞧,過道右邊的那個男人似乎是動了動身子,睡醒了。
“喂!楊書逸,你快別睡了。”花雕用力推了一下那男人的肩膀。
那人穿著黑色修身西服西褲,頭發梳了個背頭,白襯衣,黑領帶,干凈利落的著裝,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但睜開眼睛的一剎那,卻是眼神渙散,一臉驚恐錯愕。
他只見著過道左側的兩個年輕女子都齊刷刷地盯著自己,雙目對上四目,氣氛一度要凝固。
“二位大姐,你們誰呀?”他說話一點兒不帶客氣。
“混賬家伙,什么誰呀,居然敢在公主面前放肆?”花雕噌的一下脾氣就上來了。幾個小時前瞅著他在那兒睡得香,花雕心里已經不舒坦了,這家伙倒好,剛醒來就連主子都敢冒犯。
“公主?什么玩意兒?拍電視劇呢?”黑西裝男子突然坐直了身子打算站起來,忽然發現自己腰上還系著安全帶,差點兒沒閃著腰。
“這啥情況?拍個電視劇還把觀眾席的座椅鎖上?”他吃痛地揉了揉肚子。
艾橙瑚被這滿嘴胡言亂語的保鏢給弄懵了,他說的話,自己怎么一句都聽不懂?
花雕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喂!你這家伙還說夢話呢?船馬上靠岸了,一會兒記得把公主的行李箱拖著,咱們準備下船啦!”她有點不耐煩。
“下船???我是誰?我在哪啊?”楊書逸眼睛瞪得像銅鈴,前前后后目光掃視了一遍周遭環境,視線所及最遠之處是蔚藍的天空和波光粼粼的海水相接一線,他才終于意識到自己確實是在一艘輪船上,而且好像是坐在頭等艙。
難道是在海上拍戲嗎?
不對啊,他記得他醒來之前是躺在醫院的ICU重癥監護室里啊,公司領導雅克先生還在病房門口等著呢!難道他的病已經治好了?
楊書逸再次環顧四周,并挨個兒確認了船艙里每個座位,這些乘客里面,并沒有雅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