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龍步行來到虎頭城里,已經是半夜時分,陸地這么大,這是海龍沒想到過的。他沿街問了不下三四十個人,沒一人認識米娜的。
海龍見街邊有條長椅子,順勢坐下,他從背包里掏出一塊四四方方餅干樣的東西放到嘴里嚼個不停。
這是姆媽做的小點心,還是上次準備離家的時候放進背包的……咸咸的,味道雖然一般,但特別抗餓,一天吃一塊就行。
見四周無人海龍把背包墊在頭下……想睡卻怎么也睡不,不時有汽車“呼”地開過。
——這東西做得也太差了,還不及我的玩具,可惜不在基地,沒材料,要不然我也做一輛,保證又快又沒聲音。
記得十歲那年,海龍纏著父親給他做玩具,父親說,只有連上那些令人恐懼的光纖一天時間,什么樣玩具都可以自己動手做。
就這一次是自愿的,懷揣對玩具的強烈渴求,海龍主動坐到那張為他量身定做的椅子上,叫姆媽替自己綁好,直到惡心得暈了過去。一個半月后,海底穿梭神器——小海豚在海龍手里誕生了。
“起來,起來,公交車站的凳子不是給你當床的。”
海龍一睜眼,天已經大亮,四周站滿了人,一個拿著大掃把的阿姨正朝自己大喊,不停地拿掃把敲著凳腿。
海龍趕緊起身,下著大雨,海龍抱著背包不由地打了個寒顫,這時過來一輛大家伙,把周圍的人都帶走了。
“你怎么不去讀書?”
那個掃地的阿姨白了海龍一眼。
“我已經全都學完了。”海龍回答。
“你是大學生?”那個掃地阿姨停止了揮帚的動作。
——這校服不是虎頭中學的嗎?
“算是吧!”
海龍沖進雨幕里,頭也不回地跑了……
落湯雞一樣的海龍跑進一家剛剛開門營業的珠寶店,這里的氣氛跟海龍家里的差不多,能照出人影的地面,裝潢得富麗堂皇。
站在門口還沒有十秒鐘,一個身穿紅色旗袍的迎賓小姐笑咪咪地說到:“怎么還不去上學?快九點了。”
不能再跑了,外面的雨實在太大,海龍挨著金銀手飾、翡翠玉石柜臺一個個仔細看下去,半個小時下來,看了個遍。
這時,一對衣褲光鮮男女進到店里,那女的看中了一款翡翠項鏈,戴在脖子上,對著鏡子照個不停,不時地問男的,好看嗎?無聊的海龍離了一個柜臺的距離,看著熱鬧。
不一會兒,那男的掏出一疊紅紅的紙,遞給柜臺里面的小姐,兩人手挽手親熱地說笑著離開了珠寶店。
海龍移過那女人用過的鏡子,一看見鏡子里的自己,嚇了一大跳,濕漉漉的頭發亂七八糟的,身上的短袖胸口有一大塊的墨跡,太邋遢了,海龍把自己的長發用手指捋平,一滴滴水珠滴在了柜臺上。
“你們這里有衣服賣嗎?”海龍想起歐陽大哥的話,城里有衣服賣的。
海龍不說這句話還好,他話音未落,柜臺里的小姐,往后躲開了有三四步。
不多時,過來兩個穿制服的,一言不發把海龍架到了門外。
“我不說話行嗎?外面雨太大了……”
海龍還想往店里跑,被那兩人攔住了。
雨越來越大,躲在廣告牌下面的海龍很快成了只落湯雞……
“海龍哥哥……我們可找到你了……”
海龍一抬頭,海娜、龍青青、龍八萬和龍一虎已經把他團團圍住,龍一虎舉著一個碩大的背包替他擋著雨。
“啊切……你們怎么跟來了?”
“小主人,你感冒了啊,幸好我來了……”
龍飛飛醫生擠到了海龍的面前,急著就要往外掏藥。
“阿姨,我沒事,走,走,大家快走,你們這樣太招搖了……”
海龍見到身高二米的龍一虎背著一具激燃3,本就辣眼睛的龍青青和海娜穿得又過于性感,盡管雨勢還在加大,但還是有不少行人駐足觀看。
“各小組注意了,小主人已經找到,大家往約定地點集中……”
龍八萬傍若無人地用對講器跟同伴們聯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