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賺錢的財路、又有一票跟著自己開工的兄弟,作為臥底警察講義氣是不可能講的侯文聰,在跟著官仔森混了一個月以后,總算搏出了一塊自己的小天地。
吃完宵夜結完帳的侯文聰帶著剩下的七萬六千四百塊(包含龍根給那筆兩萬塊的線人費)回到了家中,透過門縫瞄了眼穿著清涼套裝,正抱著書躺在床上傻笑的表妹。
“我回來啦。”為提醒對方,輕吼了一聲的侯文聰這才風風火火的走進了客廳。
看書看入迷了的李月娥在聽到侯文聰的聲音后,立馬翻身躲進被窩道“表哥,我在廚房給你留了宵夜,不餓的話就放在冰箱里,不然明天就餿了。”
進門之后注意力主要都放在門縫里偷瞄的侯文聰在冥冥之中感覺到了一絲不對頭,待聽到李月娥的話后,看著這個整齊有序的‘家’,搬來一個月都沒在家開火做飯的侯文聰也終于明白哪不對頭了。
親上加親嘛,鄉下人都這么玩的,想來表妹來之前也是接到了‘相親任務’的。
“醫生報告怎么說啊?”隨手把飯菜放進冰箱里的侯文聰一臉‘慈祥’的隔著臥室門道。
“醫生說是感冒引起的肺部炎癥,給我開了點藥、叫我休息一個月就好了。”床頭只露出一個小腦袋的李月娥突然傻傻一笑道。
“沒事就好。對了,我二舅你老爸怎么樣?四姨婆他們都還好吧?”來了兩天,不是忙就是累的侯文聰終于有閑情話起了家常。
“他們都很好啊!表哥,你真的不當警察了嗎?”一水的鄉下窮親戚中,能出一個當警察的不容易,侯文聰也算是他們的驕傲了。
“嗯!”不知道如何解釋,也不打算解釋的侯文聰又用一個嗯字呼嚨了過去。
“你都不知,你考上警察的時候,大姨(侯文聰老媽)她有多高興,姨夫(侯文聰老爸)還拉我爸喝酒來的。”覺得表哥沒走正道的李月娥小心翼翼的規勸道。
“行啦,早點睡吧,有些事等你踏進社會就知道了。”恍然間想到父母那張蒼老的臉后,已經好幾個月都沒見過爸媽的侯文聰突然又多了一份鄉愁。
為了慰藉那淡淡的鄉愁,侯文聰又把今晚賺的大金牛(還有龍根給的)拿出來仔仔細細的數了一遍。
七萬六千四百塊,除去安志球的一萬塊制衣成本,幾天時間就盡賺六萬多塊的侯文聰突然覺得警察部給的那份6800元(包含3000元補貼)的工資沒那么香了。
這要回去上班,每個月都領個幾千塊的死工資,侯文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頂得住外邊的誘惑啊。
想著生意事業的侯文聰在迷茫中睡了過去,二十歲的他雖然有些小聰明,但他真沒什么見識。
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靠著向上攀爬的本能在行動的侯文聰(漏洞百出),今晚第一次對自己、對自己的人生有了一個長遠的思考。
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每天多次反省自己:
替別人做事有沒有盡心竭力?
沒有!當警察的侯文聰在摸魚想生意
和朋友交往有沒有誠信?
沒有!當古惑仔的侯文聰想的是怎么整死對方
傳給別人的知識有沒有親身實踐過?
沒有!做生意的侯文聰就更不可能把財路交給小弟了
三個沒有說明了一切的侯文聰決心倒用《論語》,不都說半部論語治天下嘛,他也想試試或者逝世。
人嘛,有了錢、有了勢就自然有了野心,侯文聰的心在今晚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