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角的一間冰室之內
一塊新鮮出爐的蛋撻,一杯奶香四溢的奶茶,一頓美味的下午茶便是他這個年紀的人生最大享受的德叔是真老了。
“想好了嗎?”上了年紀就愛吃點甜食的德叔卻毫無興致的低頭撥弄著餐桌上的蛋撻跟奶茶道。
“我本來就是小卒一個,無名無號空手而來空手而去,沒什么好擔心的。”抓起桌上的蛋撻一口生吞了的陳豪一臉鄭重的看著面前的德叔道。
“我老了,以后的路...你自己保重吧。”眼角閃過一絲不舍的德叔想說的很多,可話到了嘴邊卻只有一句簡簡單單的保重。
“老大...你也多保重!”今天就要帶著德叔所有的手下跟地盤前去投靠侯文聰的陳豪一臉決絕的點了點頭道。
說完起身的陳豪頭也不回的向著冰室大門外走了出去。
“臭小子,記得有空就過來請我吃蛋撻啊!千萬別學...小包,那個傻子啊.....”看著陳豪越走越遠,直至消失在大門之外的德叔,最終還是沒忍住的大叫了起來。
今天是侯文聰一統旺角的日子,也是他德叔退休的日子。
走出冰室看著站在大門外等他出來的四五十名年輕小弟,被幾滴隨風飄來的雨珠砸到的陳豪抬頭看了看陰云密布的天空,低聲呢喃了一句‘下雨了’的他揮手帶著所有小弟向著缽蘭街的方向走了過去。
旺角和義盛的陀地之中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過去吧。”抬手看了看表的阿武轉頭對著一旁趴在窗邊看雨的小馬道。
“不知道為什么,從小到大我都討厭下雨,今天要是在雨中打架的話,我想我會抓狂的。”食指隔著玻璃順著雨滴向下滑的小馬一臉不爽的道。
“你還在想小包的事?別想了,我相信侯文聰,既然他能當我們的老大,就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大概猜到小馬在想什么的阿武笑著搖了搖頭道。
灣仔離旺角太遠了,為了所謂的義氣帶領兄弟們去進行一場無意義(利益)廝殺的大哥才是最不講義氣的大哥。
因為...其他兄弟的命也同樣是命。
“我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嘛,三年前狂人輝害死喪標的時候我就明白這個道理了,可...我還是很不爽啊!你明不明啊,阿武!!!”發泄式的一拳打碎玻璃的小馬突然扭頭對著阿武吼道。
小馬跟小包,認識不過三五天的時間,期間加起來也沒說到三句話,要說有什么感情那都是扯蛋,真正令小馬的不爽的還是那種明明可以報仇卻還要隱忍的憋屈感。
“換個玻璃一百塊,走的時候記得把錢交了啊!”埋頭在主位上寫寫畫畫計算著什么的和義盛新任坐館火腩(火男)頭也不抬的對著小馬囑咐了一句道。
“挑”對著火腩比個中指的小馬直接轉身走出了和義盛的陀地。
“你真要轉行當廚師啊?”從包里拿出一張千元大鈔丟在桌上的阿武起身拍了拍火腩的肩膀道。
“火男、火腩,聰明哥幫我取的,說我不當廚師浪費了。”知道自己只是個傀儡,也志不在此的火腩笑呵呵的收起桌上的千元大鈔道。
“也好,拿刀切菜總好過拿刀砍人。”對著火腩揮了揮手的阿武快步走出陀地向著前方的小馬追了過去。
“時代變了,想當好坐館靠過去打打殺殺的那套已經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