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撥通,夜月告訴西門她有門路能出售黃金,問西門是不是現在就需要。
西門表示這事當然是越快越好。
夜月問西門現在在哪里,她馬上現在帶人過來。
西門說了地址,十幾分鐘之后,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西門面前。
駕駛座,身穿不怎么合身的廉價的黑西服,身材高大,看上去二十來歲的男人率先下車,接著忙不迭過來打開車門。
門開之后,先只見一條腿跨出車門,黑西裝褲,尖頭黑白蛇皮皮鞋,肉色絲襪,隨后,一身高檔女士西裝的夜月下車,派頭十足。
最后,一個一身灰色西裝,皮膚白皙,長得斯文,戴金絲眼鏡,年齡三十出頭的男人自己開門從另一邊下車。
“大哥。”夜月問候西門,一嘴的酒氣。
島國不興師兄這種叫法,但當著其他人,前輩這個稱呼就更不合適了,干脆就這樣叫。
話語剛落,夜月就踹了身旁的黑西裝一腳,“混賬,叫人啊。”
“大姐,怎么叫?”黑西裝低頭詢問,大姐頭的大哥肯定必須尊稱的,可對方似乎是個外道人,他身為極道又不好叫對方大哥。
“不必了。”西門對黑西裝擺了擺手,緊接著看向夜月,“你倒是混得不錯。”
“沒辦法,要恰飯的嘛,我現在也就一個企業的分公司的分公司經理。”
夜月說道。
實際上,她現在是關東第二暴力團鶴岡會下屬平井組的附屬組織新島組副長,一個第三級別的小社團的二把手。
金絲眼鏡的男人打招呼,“你好,鄙人陳光宗。”
沒想到是個華人。
西門道,“多余的話就不必了,說黃金的事情。”
夜月進一步說明,“這邊正好有個大德寺質屋收黃金,錢就匯到這位陳先生掌握的賬戶上,他們滬助會做這種生意是專業的。”
滬助會是華人三大幫派之一,比起閩幫和東百這種,他們主要靠一些比較考驗技術的金融手段謀生。
“黑崎小姐介紹的客人,我們只收百分之三的手續費。”陳光宗說道,表示有優惠。
“黑崎?”西門疑問。
夜月打了個哈欠,“我現在整了個土著身份,叫黑崎露娜,要不要現在去交易?”
“可以。”西門應道。
“喂,石田。”夜月招呼一旁的小弟。
小弟石田立時去打開車門,然后坐到駕駛座,陳光宗坐到副駕駛,夜月跟西門兩人坐后面。
汽車發動,繞了兩個彎,大德寺質屋就到了。
西門再次見到了白天那位負責人,對方在看到西門的瞬間,也是一臉震驚,但出于優秀的職業素養,他并沒有多問什么。
西門把三塊小金磚給了陳光宗,讓他去負責交易,自己在一旁看著就行。
一番鑒定之后,負責人拿著三塊金磚回來,對陳光宗直接報價,“九百日元一克。”
陳光宗推了推眼鏡,“你在開玩笑嗎,現在金價是一千一百五十四日元一克。”
“客人,這里是當鋪,而且這黃金來路不明。”負責人說著,目光轉向夜月和她的小弟石田,“在下也是看是老主顧才給了這個價格。”
島國一直在努力打擊極道,不允許暴力團成員在正規銀行開戶貸款轉賬就是手段之一,這對社團上層來說不是什么問題,有錢總有辦法。但是下層咋辦?難道存老大的戶頭?那還不如存在媽媽桑那里。
答案之一,就是這些當鋪。
島國戰后民生凋敝,秩序崩壞,幾大財團都被拆分,當鋪一度輝煌過,光東京就有上萬家,幾乎成了金融機構,所以像大德寺質屋這種百年老店,對一些普通的金融業務可以說是非常的熟練。
許多下層暴力團成員都是他們的客戶。
“九百八十,東京能賣黃金的地方多了去了,我甚至可以自己收。”陳光宗再次報價,他可是要收手續費的,賣出的價格當然越高越好。
“九百二十。”質屋負責人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