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接著說道,“老朽在神社工作了很多年,在東京這個地方還是認識一些人,應該能找到能很方便跟那三個孩子的父母講道理的人。這點小事,就當做是見面禮,如何?”
“僅僅是見面禮?”西門問。
老人耷拉的眼皮突然抬起,一絲賊光閃過,隨即便又回到慈眉善目的樣子,“只是見面禮,不是其他什么。”
這個其他什么指的當然是所謂的人情。
僅僅兩句話,老人已經知曉之前的那三人對西門“最好不要當做一般少年對待”的評價還遠遠不夠,應該是“絕對不能以一般成年人看待”才對。
這小鬼完全不像是一個小鬼。
“可以。”西門答應了,只要不欠什么人情,能省的麻煩事自然要省。
聽到西門應許,老人一下放松下來,“如此,西門君是不是可以換個地方和我們好好談談了?”
“不急,等我的監護人過來。”西門說道。
“監護人?”老頭露出疑惑神情。
其他幾人也同樣疑惑,他們調查過西門,知道他的監護人是他叔叔,一個開小雜貨店為生,愛玩柏青哥的普通中年人。
這樣一個人有資格介入他們這個級別的商談嗎?
“不是那一個,前幾天想辦法換了一個。”
西門說道,語氣就像是在說換了一雙鞋一樣。
作為未成年人,為了方便行事,他當然要換監護人,他現在的監護人是小白,法律意義上他現在是白戟的干兒子,這都是得益于曰本家族企業風行,這些老企業為了保持競爭力,早就習慣用優秀的義子來繼承企業,自然的,法律也要大開方便之門,所以在曰本換爹媽也就比換鞋稍微貴一點而已。
“我看不如西門君先跟我們上車,你的監護人通知他一下,或者老朽讓人去接他,都可以。”
老頭又說道。
就在這時,環保科那位面相剛毅,留著八字胡的男人突然過來介入了對話,他的聲音一如面相,嚴肅剛正,“西門君你好,鄙人環境省自然環境局特殊資源保護科科長東方宗一郎,希望西門君能夠配合我方進行調查工作,地點在東京帝國飯店。”
東京帝國飯店建于十九世紀末,地處皇居以南,歷史悠久,從高級法國料理到日式懷石料理都有著極高的水準。
到這里招待西門,對環保科而言,已經是經費大出血了。
老頭笑了笑,“哈,客人已經收了見面禮,順理成章接受我方邀請也是正常的嘛,難道科長先生也要送見面禮?”
他這句話里的“科長”兩個字異常的刺耳。
環保科下屬擁有三千名以上有編制的正式成員,是曰本,甚至可以說世界最大的超凡者組織,可笑的是其最高領導只是一個科長。
曰本的一個行省相當于隔壁國的部,換算一下,這位東方科長只是一個局級干部,在本身的業務范圍之外,他的權利非常的小。
這自然是曰本上層既要掌控這股力量,又不能允許這股力量做大考量。
咒術師聯盟背后有財,政界的大人物,他們要出手幫西門擺平個把人,那是輕輕松松。
同樣的事情,有著商界大人物支持的新武聯也能做到。
但環保科卻做不到,也不能做。
東方宗一郎連上看不到絲毫慍怒,反而用他那張嚴肅的面孔開起了玩笑,“那我這個卑微的科長,隨行保護西門君這樣的重要人物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