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還沒備好馬,他人已經披著青狼皮的大氅走到花廳,而清虛觀來的小道士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瑞大爺。”一看見他,小道士連忙起身行了個禮。
賈瑞瞧瞧他面容,笑道:“我記得你,你是張爺爺跟前的明真。”
明真忙道:“瑞大爺好記性,貧道正是明真。”
“你家觀主說讓我過去有什么事了么?”
明真鄭重道:“只說有大事請您幫忙。”
賈瑞點點頭:“那走吧。”
明真一臉驚喜:“太好了。”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門,賈瑞更是接過忠叔遞過來的韁繩,上了馬。
忠叔皺眉道:“天這么冷,該坐馬車。”
賈瑞搖搖頭,沒說什么,揮鞭打馬,往城外飛馳,而明真忙策馬追上。兩人很快消失在街角。
一出城門,流民多了許多。
這些人挖了雪窩子,縮在里面,頭也不抬,不知平日靠什么保持溫飽。
越往郊外走,路上積雪越多。白天受熱融化后的雪水被夜里的寒氣一凍便成了冰,將整個路面搞的鏡子一樣滑不溜丟,馬兒根本跑不快。
不光跑不快,還要時時刻刻防備滑倒,不長的距離就累得馬兒鼻孔不停往外噴熱氣,兩條翻滾的白蟒一樣。
賈瑞看的不忍,索性下了馬,牽著走,還從荷包里掏出粽子糖來喂,邊喂邊笑罵:“紅豆,你瞧瞧你,越來越廢柴了。等春天來了,一定多出來溜溜才行。”
紅豆不屑地噴了下鼻子,慢慢咀嚼粽子糖。
等吃完糖,賈瑞又喂了個蘋果。
明真的馬許是經常出門,狀態比紅棗好許多。見紅棗走不動,小道士急得額頭直冒汗。
賈瑞見此,便道:“你先回,我隨后就到。”
明正想了想,便騎馬先行離開。
望著他的背影,賈瑞自言自語道:“什么事,如此著急?”
沒有明真在側,很容易作弊,牽著紅豆,給自己和紅豆同時用上輕身術,速度不知快了幾倍。
因是寒冬臘月,沒有香客,偌大的清虛觀里安靜異常,只有微風帶著香燭燃盡的氣味四處游蕩。
也不見往來的道士,許是縮在云房里貓冬。
賈瑞將馬拴在馬廄里,踩著青石路徑直到了張道士的云房。
一看見賈瑞,閉著眼睛打盹的張道士立刻睜開眼睛,喜道:“你總算到了。”
賈瑞頓感不妙:“究竟什么事?先說好,我未必有能力幫。”
張道士笑道:“禁靈散給你備好了,一直不來拿,還要么?”
賈瑞:“呃……”這會提禁靈散難道是威脅?
轉念一想,找其他的藥興許還要老道幫忙,只好道:“說來聽聽。”
張道士沉吟道:“太上皇在宮里看到廢太子鬼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