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咱家這位二爺最是貪花好色,我就不信他外面沒人。這都多久沒近你我的身,能熬的住?”
平兒沉默,府里的流言也少了,什么鮑二家的、多姑娘都斷了。這,還是二爺么?
“寶玉變化也大。你去見寶玉,問問他二爺最近在忙什么。經常在外面走動,有個風吹草動也該聽說過。”
平兒遲疑道:“寶二爺一心讀書,能知道么?”
“去問問。”
平兒來訪,寶玉很詫異。為了維持認真讀書的人設,他逐漸拉開了與內宅女人們的距離,自然也包括王熙鳳她們。除了過年過節,連碰面機會都少。
“平兒姐姐找我一定是大事。”他笑著招呼。
平兒屈身行了個禮:“二爺好。”
寶玉笑道:“平兒姐姐和我見外了。快坐。”又讓秋紋去倒茶。
平兒擺擺手:“我家奶奶讓來問一聲,寶二爺可知道我家二爺在外面忙活什么?”
寶玉笑笑,并不隱瞞:“二哥做生意呢,入賬不少。”
“有多少?”平兒忍不住問,心里卻已經斷定是個大數字,要不對方怎么敢不理王熙鳳。
往日璉二問妻子要銀子都是厚著臉皮討要,還會被各種數落。而王熙鳳最喜歡說的一句就是“我們王家地縫里隨便掃掃也夠府里吃喝一輩子。”其中鄙夷不屑顯露無疑。
別說夫權男權至上的古代,便是男女平等的現代,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種直白的打臉?心里不知道積下多少怨氣。
賈璉容忍,一來是真缺銀子,二來也說明王家在王子騰的領導下已超越賈家成為四大家族的領頭羊,有肆無忌憚踩壓賈家的實力。
這樣的夫妻關系剝掉溫情脈脈的外衣,感情能好到哪里去?即便真的好過,一次次不給情面,一次次消磨掉感情,哪還有未來可言。難怪有人猜測王熙鳳的結局是被休。
其實,不管從王夫人還是王熙鳳身上,都能看出王家狂傲狠辣肆無忌憚的家風,王子騰又能好到哪去?
寶玉遲疑了下:“一萬兩有的。”沒說實話。
“一萬兩?”平兒驚呼一聲,滿臉不可置信,“不到兩年就能掙一萬兩?”她可是聽賈璉嘮叨過,黑山村七八個莊子一年才三千兩的出息,那可是足足幾百頃的地。
再想想王熙鳳以前放印子錢,一年都沒一千兩出息,頓時神色復雜,只要二爺手指縫稍微松一松,哪里需要掙那份子斷子絕孫的錢。
于是,她幽幽一嘆:“二爺出息了,竟然掙了那么一大筆錢。”
寶玉淡淡一笑,這才多少,兩成罷了。實數說出來還不得激動的昏厥過去。
許久后,平兒平靜下來,歉意一笑:“多謝寶二爺,實在是我們二爺整天不著家,我家奶奶擔心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寶玉笑笑,不置可否。
告辭離去的路上,想起璉二掙下的銀子數,平兒還有些神情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