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廝還愛臭美,以前真沒發現。
“都有誰?”
“每一房都有,我也記不大清。什么賈珮,賈玔,賈玕,賈玠,賈瑋,賈艾,賈藝,賈節,賈芒……”想了想,薛蟠又道,“有的是一起子人同來,不愛說話的那些我仿佛記得不是很準。”
寶玉白他一眼,沒說什么。估計那些沒提起名字的,都是這廝看不順眼或者得罪過他的。
茗煙知道寶玉回來,必然到薛家給二老爺復診,一早便等在茶房。
此時,聽到聲音,趕快跑來行禮問安:“二爺,您回來了!”
寶玉點點頭:“剛好找你有事。”于是把薛蟠提到的幾個年輕一輩族人來訪之事提了提,“你去送信,就說今晚酉初我在得月樓設宴,請他們一聚。”又看一眼薛蟠,“別漏了人,薛大爺這里有名單。”
薛蟠摸著頭“嘿嘿”笑了兩聲。
“是,二爺,奴才現在就去辦。”
“嗯。等看過薛二老爺的病,我自會回祖宅,去安排吧。”寶玉揮揮手,走進內室,徑直去了薛二老爺的床頭。
與三日前不同,薛二老爺黃中透黑的臉色已經變成了白中透黃,顯然毒素已經排清。
伸手搭脈,脈搏雖然一如既往地微弱,卻有股生機正默默蓄勢,只待時機便可勃發。
“無礙了。”寶玉淡淡一笑,“調養個三兩月,即可與常人無異。”
聽到他的話,薛二老爺睜開眼睛,眼神有些復雜。
“海外建國記老朽看完了。”
“哈哈,薛二老爺過于自謙了,您還不足四十,哪里能稱‘老朽’。”寶玉搖頭。
薛二老爺嘆氣道:“年齡雖不甚大,這心已然蒼老。”嘿,夠文藝的啊。
寶玉但笑不語。
薛二老爺道:“賢侄說的辦法是詐死,跟船隊前往海外定居吧?”
“那你想不想?”活著總比死了好。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我還有一家老小。”薛二老爺輕輕一嘆。離開大順,就不用顧及上頭那位。實在不行,也可以將功抵過,將密探系統延伸到海外。相信但凡有開疆拓土之心的帝王都不能無視這一點。
做皇帝講究個身后名,哪怕昏庸,也想在文治武功上青史留名。將觸手伸到海外,建立密探系統,進行監控,不正是“武功”的表現么,皇帝不會不動心。
再說,把他這個“罪人”派去海外,也能廢物利用。
一舉數得,很難有人拒絕。
“小侄這里正缺少開拓海外的人才,若是二老爺肯助一臂之力,求之不得啊。”寶玉見他心動,立刻發出邀請。人才永遠都是不夠的,能挖墻腳挖墻腳,不能挖墻腳只能望洋興嘆,僅靠自己培養不是短期能做到的。
他早看中這位薛二老爺的能力,要不會主動幫忙解毒,安排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