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臉色不好,他好奇地問:“審出來了?”
薛蟠點點頭:“有些難辦。”
這不是廢話么?寶玉輕哼一聲。
“二叔手下有個善使分筋錯骨手的,昨晚被我借來一用,真TM兇殘。”回想起那拐子凄慘的嚎叫,精神崩潰屁滾尿流的模樣,薛蟠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真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后誰再說好死不如賴活,定要噴他一臉。
那拐子看著強壯,連一盞茶都沒撐下來就全都交代了,可見有多兇殘。
正如猜測,此人并非跑單幫,而是有一個組織嚴密的團體。
一般來說,“業務”多在元宵、中秋、元日這樣的節日,但近來他看上秦淮河邊某個堂子的頭牌,花銷有些大。昨晚去找花了上千兩銀子的姑娘,卻發現對方被人包了,不能見他。一怒之下,順手拐了人,露了行跡,撞到了寶玉一行人手上。
不過,從這廝嘴里掏出的消息卻觸目驚心。
僅僅這廝一個“業務專員”,十幾年間經手的就不下千人,不止有家境良好的,還有官宦及權貴之家的,甚至有沒落宗室家的。
可以說,膽大包天。
這樣的行為顯然嚴重觸犯到統治階級的切身利益,相信不管哪一家權貴知曉都會感同身受,心生殺意。
尤其皇帝,一想到和他留著部分相同血液的孩童淪落到骯臟之地,想必凌遲拐子的想法都有。
這團伙的幕后BOSS不會是反社會報社分子吧?
將得到的消息說完,薛蟠下意識地問:“接下來咱們該怎么做?”
薛虹也目光炯炯的看著寶玉。
情況有些棘手,必須有個身份不低且能撐得起來的。
據獲得的消息,尋人、拐人、藏人、運人、賣人已經有成熟且完整的體系。
尋人,是指專門有人大街小巷的游走,尋找動手的目標。
拐人,不用說,不管節日還是平常,一串糖葫蘆一塊糖都可能將孩童拐走。自然,手段也不會單一。
藏人,拐子將人弄到手,會在盡量短的時間內將人交給負責藏人的,以免暴露。藏人的不僅要負責接應,還要將人藏好,以免被官府找到,前功盡棄。這些人同樣負責守衛,武力值不低。
運人,將拐到的孩童運出事發地,運往千里之外。比如金陵拐到的人運到兩廣,以抹除追蹤線索。負責這一部分的同樣是武力值不低的家伙。
賣人,顧名思義,根據各種資質針對性培訓幾年,抹除過往痕跡后,將人運往京城、揚州等繁華之地出售。
到了這個時候,哪怕本地出生的孩童也忘了前塵記憶,看到親生爹媽也不認得了。
如此,拐子團伙也徹底消除了后患。
昨晚制服的拐子是底層人物,因為從小長在拐子團伙,盡管資質有限,機密知道的不多,但組織架構大概知道一些。
他只知道將到手的孩童帶到某處集合,其他更多的便不知道了。
集合地點就在碼頭不遠一處破廟內,平時有十個一班的亡命之徒接應。
“破廟?”寶玉詫異,不會這么巧吧?
“怎么辦?”薛虹猶豫道。亡命之徒都是狠人,殺人不眨眼,得罪了后患無窮。
薛蟠不以為然:“怕什么。別說十個,就是百個也不用怕。”
薛虹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