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苗興身軀一頓,腳步一點,已經閃現在孫恒身旁:“有什么發現?”
孫恒翻轉尸首,把尸體胸膛上的衣物扯開,一個略青的掌印映入眼簾。
孫恒伸手按了按那掌印,下面軟綿綿一片:“從掌印看,下手之人是個左撇子,掌勁渾厚,尸體內部骨肉相融,苗頭,你應該知道這種掌法吧?”
“浮萍掌!”
苗興雙眼瞇起,口中狠狠開口:“是雁浮派的人下的手?”
“這次的押運人,有四位內氣,其中的老范的一手長河劍在三流之中也屬佼佼者。能讓他們連逃跑都做不到,下手之人,武藝絕非泛泛!”
余昌也蹲下身子,臉色陰沉的看著那傷口:“不過,雁浮派的人,為了幾千兩銀子得罪咱們和朝廷,應該不至于吧?”
孫恒也是輕輕點頭:“浮萍掌雖然是雁浮派的武學,但會它的,也未必是雁浮派的人。”
“苗頭,有動靜了!”
就在這時,后方一位手拿一個木盒的男子陡然雙眼一亮,大聲開口:“銀子上的白木粉,讓我這蟈蟈有反應了。”
銀礦的銀子,都有著追蹤技倆,只不過上次沒有反應,這次卻意外有了線索。
“哦!”
苗興聞言,當即挺身站起,雙眼大亮:“那還等什么,趕緊給我追啊!”
藥粉追蹤,都有時間或者距離的限制,一旦超過,就沒了用處,此時正是爭分奪秒之時。
眾人翻身上馬,甚至來不及清理尸體,已經尋跡朝著一個小道策馬奔去。
半個時辰之后,一處靠近礦場的小鎮之上。
苗興手握幾塊碎銀,把一個酒樓店家一腳踹倒在地。
“咣啷啷……”
店家在木板上翻滾打轉,哀嚎著撞倒幾個酒壇,碎裂聲絡繹不絕。
而此時酒樓的客人,早已遠遠逃離,甚至就連著酒樓周邊的店鋪,也已關門落鎖。
唯恐招惹到這群三河幫中人,為自己招來麻煩。
世人畏懼三河幫,由此可見一斑!
“說,這銀子是從哪兒來的?”
這幾枚銀子上,就有他們三河幫獨家秘制的藥粉,有的已經很淡,幾乎觀察不出來。
“大俠,大俠!”
滿頭灰白交雜的店老板不顧吃痛,趴在地上,嗚呼哀嚎:“老朽每天都要收一些散碎銀子,這幾塊,實在是記不得了啊!”
“記不得!”
苗興嘴角一抽,冷冷一笑:“記不得,那劫銀子的事,就是你做的了!”
他從一旁拉過一張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下,掃視整個酒樓:“一萬兩銀子,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拿的出來!”
“啊!”
酒樓老板猛然抬頭,雙眸中盡是驚恐:“老朽冤枉啊!冤枉啊!”
“呵……”
苗興不屑一笑:“贓銀是在你家里找來的,冤不冤枉,你還是到衙門里說吧!”
他自然看得出,此事與這店家應該毫無關系。
但既然銀子是在他這里找到的,當個替罪羊,也能把自己摘出去。
其他人,顯然也是跟苗興打的一樣的注意。
看向店家的眼神,尤其不善。
只不知,這個店家,能填上多大的空隆。
“店家!”
孫恒一直雙手抱臂,站在苗興身后,此時突然開口:“雖然每天都有給你碎銀子的,但這幾枚,應該不是一次給的吧?”
“啊!”
店家早已神情慌亂,聞言只是條件反射的點頭:“不是,不是的,在小人這里用餐,一次用不了那么多。”
“那這兩天里,都有誰多次進你店里?”
“嗯?”
手握碎銀的苗興眉頭一挑,不禁緩緩坐直身軀:“沒錯,我們少的銀子,只在這兩天。”
“這兩天……這兩天……”
店家呆了半響,猛然睜眼大叫:“義莊,南邊那個義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