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法,可沒那么簡單!”
任遠嘴角一撇,道:“如今幫主身受重傷,已經好幾天都未曾露面,情況也不知是好還是壞。大夫人的兩位公子,天杰公子去世,天澤公子又是那種做派,可不是能夠接任幫主的材料。”
“這個時候天雄少爺回來,這不就是明擺著要爭奪幫主之位嗎?”
孫恒前行的腳步一滯,眉頭擰起,側首冷聲道:“管好你的嘴,這種事別亂說。而且,我就不信有人看過二夫人寫的信?不過是底下人亂猜而已!”
“是,是!”
任遠訕訕一笑,當即把頭低下。
不夠走了一會,他又開始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在后面小聲嘀咕道:“這也不是亂猜,我聽說天雄少爺在歐陽家未能修法,早早改練了武藝,年紀輕輕已是進階內氣,他早晚還是要回來爭家產的。”
“再說,大夫人和二夫人的矛盾世人皆知,天杰少爺去世,有人說還見到二夫人吃了甜點哪。”
“我說……”
孫恒在前面頓步,一臉無語的看向任遠:“你怎么那么碎嘴?我看你這輩子是投錯胎了,應該投生個女人,家長里短說個不停。”
“這……”
任遠干笑一聲,伸手撓了撓頭:“屬下也是聽人說的,聽人說的。”
“只不過,護法您與二夫人走的那么近,我怕……有人會針對咱們。”
“你想多了。”
孫恒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我們安心做事,其他的不用多管。你有時間關心這些東西,倒不是沉下心來好好打磨武藝,實力才是根本。”
任遠搖頭輕笑:“我可比不得護法,您天資出眾,前途不可限量。我能有今天,已是走了大運,二流境界,我也就是想想。倒不如好好跟著您,混個前程。”
“你啊!”
孫恒無語搖頭,抬眼看向道路盡頭,眼眸不禁微微一挑:“那位……,好像是摩云上人?”
在余府大門之前,一輛豪華奢侈的馬車緩緩停下,一人在兩位妙齡少女的攙扶下邁下馬車。
那人一身染輕錦緞,眉目清冷,氣質純粹,肌膚細嫩的宛如稚子嬰兒,正是來自府城的修法高人摩云上人!
這么久了,他竟然還在郡城沒走?
“沒錯!”
任遠定睛看去,當即連連點頭:“看樣子他也是來吊唁大公子的。”
“我看不像。”
孫恒輕輕搖頭。
那邊下來馬車的摩云上人眼帶傲然,頭顱微昂,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可絲毫不像彎腰給人吊唁的樣子。
“上人,里邊請。”
余靜石的貼身隨從阿福立在門前,躬身迎著摩云上人下了馬車,在前領路,帶著他徑自去了府宅后院。
后院廳堂里,一聲白衣的余靜石正自端坐正中,面色木訥,毫無往日的神采。
即使是摩云上人來了,也未見他起身相迎。
“余幫主!”
摩云上人倒也沒有在意,當下一擺長衫,上前一步,朝著余靜石拱手,道:“別來無恙啊!”
“上人。”
余靜石眼眸不動,仿若未曾看到對方一般,只是淡淡開口:“我答應你的東西,好像都已經給你了。今日在下心情不好,不宜待客。”
“呵呵……,我知道,你那位天杰公子傷重不治是吧。”
摩云上人淡然一笑,渾不在意幾個怒目而視的眼光,徑自在一張座椅上坐下。
“余幫主雖然沒有修法天賦,但成就先天,也與凡俗之人不同了。你的壽命,足可支撐著兒孫在自己之前一一離世,這等凡俗之情,我勸你還是早早看開為妙,要不然以后還不知道要痛多少次。”
“咔……”
余靜石面色不變,但手下的扶手已是被他抓出無數裂紋。
他鋼牙緊咬,慢慢開口道:“上人心性高潔,在下佩服!不過今日余某有事在身,實在不方便陪著上人閑聊!”
“我來此,自然也不是找你閑聊的,而是有正事。”
摩云上人瞇眼,身軀也在座椅上慢慢挺直。
他張口,卻沒有聲音響起。
但在余靜石耳中,卻有細微之聲輕輕飄來。
“是關于顯陽觀的事,我找到風道人藏東西的地方了。”
“嗯?”
余靜石陡然雙眸一睜,眼中精光宛如實質般爆射近尺。
“此話當真?”
“這我還能騙你不成?”
摩云上人不屑一笑:“如不是需要你出點人手,你以為我愿意把此事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