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眨眼功夫,她的身軀之上,已是滿是汗水,汗水浸濕了她的衣衫,更是流入地面,在她身下蜿蜒流淌。
修法之人體質特異,通透無暇、無漏無垢,就連流出的汗水,竟然也帶著股清香。
孫恒立在一旁,面色淡漠的看著身下不停掙扎的丁靜,直道那汗水漸漸透出血液般的紅色,才再次屈指一彈,止住了她體內藥力的肆虐。
“嗬嗬……”
地板上,此時的丁靜早已虛脫,雙眼發白,口中嗬嗬作響。
不知過了多久,飽受摧殘的她才強行撐起身軀,瑟瑟發抖的倚著墻角站定。
滿頭長發,絲絲縷縷的垂落臉頰,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那抖動的身軀,卻顯露著她心中的驚恐。
孫恒立于窗前,一邊朝外眺望,一邊緩聲開口:“當年,你能從雁浮山逃出來,是因為我,對吧?”
“公……公子大恩,靜兒絕不敢忘。”
丁靜的聲音,嘶啞干裂,低微虛弱,如不是孫恒耳力驚人,怕是也聽不清楚。
“你修行的真言訣,也是我給你的,對吧?”
孫恒面色淡漠,繼續開口。
丁靜身軀抖了抖,輕輕低頭:“是。”
“從當年你干脆利落的拒絕彭旺的求親,我就知道,你雖然看似柔弱,但心性堅定,做事也極其果斷。”
孫恒轉過身來,直視丁靜:“阿虎他們幾人的實力,在如今郡城高手凋零的情況下,足可以確保你們的安全!”
“你出手,不是因為他們擋不住,而是你想趁機擺脫我。此后的大張旗鼓,引人矚目,也是如此!不得不說,你成功了,一位修法之人愿意成為三河幫的客卿,就算是我,現在也不能拿你怎么樣!”
“可惜,你不明白,你身上的毒,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接觸。”
“公子!”
丁靜嬌軀一顫。
“你不必解釋。”
孫恒擺手,制止了她的話頭:“其實我心中并沒有因此怪罪你的意思。”
“我當年,也是寄人籬下,受人壓迫,明明有著一身的實力,卻無從出頭。”
“當初那些人,認為我的一切都是他們給的,他們讓我如何,我就理當如何去做。”
他看著丁靜,笑道:“你說,你現在的情況,是不是跟當年的我很像?”
丁靜身軀僵滯,一言不發。
孫恒輕呵,邁步在屋內移動,同時道:“可我與他們不同,我始終覺得,我們只是一場交易,并無壓榨你的意思。”
丁靜冷冰冰的開口:“可你在我身上放了毒!”
“我記得。”
孫恒抬頭,喃喃道:“當時你是答應我在你身上放毒的。”
“你覺得我當初有的選擇嗎?”
丁靜貼著墻壁,拼命的呼吸道:“好!我得了你的東西,自當給你賣力,但既然是交易,總有個時間限制吧?”
隨后,她銀牙緊咬,不顧嗓子的干啞疼痛,朝孫恒大聲叫道:“你如果想以此控制我一輩子,那是做夢!還不如,你直接殺了我!”
丁靜雖然在怒吼,實則聲音極其微弱,更是毫無威懾力。
不過她表露的決心,倒是讓孫恒為之側目。
那個毒藥的威力他很清楚,就算是他如今的肉身強度,也難以硬抗。
其中的痛楚,更是足可以讓一位鋼鐵硬漢徹底崩潰。
但這個丁靜,竟然在承受了毒藥藥性之后,依舊能如此強硬,甚至不惜以死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