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恒審視著故人,最后把目光放在她額頭的蓮花紋路之上:“在魔門,可曾受了什么委屈。”
“有勞孫大哥掛念。”
面對孫恒,石玉嬋親近中帶著股拘謹,笑意似乎也顯得有些勉強。
她手挽一個花籃,腰系一個葫蘆,小聲開口:“其實還好,尤其是最近這些年,因孫大哥之故,朱前輩把我留在她身邊,多有照顧。”
孫恒朝后看了一眼,道:“朱子瑜?”
“嗯。”
石玉嬋點頭,面上終于露出一抹真誠的笑意:“朱前輩說,待此事過后,會給我解除魔種,還我自由。”
“這不錯。”
孫恒展顏一笑:“既如此,我就先恭喜你了。對了,此事過后,不如隨我一起走吧。”
“這……”
石玉嬋身軀一僵,面色略有遲疑。
“舍不得某個人?”
孫恒看著她一笑,道:“無妨,可以一起來,到時候離開了魔門,你們想去哪里都可以。”
“多謝孫大哥!”
石玉嬋連忙道謝,又解釋道:“是門中的一個妹妹,她是我的近親,這些年我們關系極好,我擔心我走之后她一個人難以適應。”
孫恒點頭:“有情有義,玉蟬你的性格還是沒變,這樣,極好!”
“……”
石玉嬋抿嘴一笑,言談之間,兩人的關系也默默拉近了一些,沖淡了陌生。
“你這花籃里是什么?”
孫恒隨意的朝她手腕上的花籃一指。
“是血靈草的種子。”
石玉嬋從花籃里捻出一粒黃豆大小的褐色種子,往地上一拋,隨后再打開腰間的葫蘆,往那種子上滴了一滴血紅的液體。
隨即,就見那種子就已肉眼可見的速度生根發芽,片刻間竟已長成了一株小草。
小草青嫩,但葉片邊緣卻有鋒利毛刺,孫恒毫不懷疑,這種毛刺可以輕易劃破他人的肌膚。
這種草,他見過,這附近到處都是!
轉首,他雙眼微瞇,又是忍不住看了石玉嬋腰間的葫蘆一眼。
那葫蘆里的血紅液體不是他物,竟全都是新鮮的血液!
“血靈草和普通的青草相差不大,但以血為生,還有通靈之性,可供宗內的修法之人驅使。”
石玉嬋合上葫蘆嘴,介紹道:“這種草是宗門后天孕育的靈植,雖功效不大,但長久服食,也能強化肉身。”
“當然,也有不小的副作用,那就是有很強的癮性。”
“這附近……”
孫恒抬頭,眺望四方延綿不知多遠的草地,面色越來越陰沉:“不會是都是這種草吧?”
“應有三四成左右。”
石玉嬋毫不隱瞞,道:“大涼都城里也有很多,宗門前輩可以用它們來發動陣法。”
她朝著身后的開闊地帶一指,道:“本來,這些年宗門是盼著大涼和大雍在此開戰,然后以陣法坐收漁翁之利。卻不想這些年來,兩國一直克制。”
“到了現在,我們竟還和大雍聯手,用這陣法破掉大涼都城的防御。”
孫恒眉頭微皺,看著那遙遠之處,生于山林之間的血靈草,陷入沉思。
這等手筆,怕需要數百年之功!
在數百年前,魔門就計劃著在這里引發一次大戰?
這邊廂,石玉嬋朝遠處大涼的都城一指,道:“孫大哥,看,我們的人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