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院落,行至大堂,商繽朝前一引,道:“孫道友,這位楊仙師,號麻冠道人,乃是附近修行同道之中赫赫有名的煉丹高人。”
孫恒抬眼看去,端坐那里的楊仙師手持銀白拂塵,額下有須,面容清癯,頗有道骨仙風。
當下拱手一禮,道:“天壽山孫恒,見過前輩!”
“孫小兄弟無需客氣。”
楊仙師一抖拂塵,一股無形之力當即托起孫恒的雙臂:“天壽山的古塵道友現今可好?幾十年前,我還與他有過一段交情。”
“這個……”
孫恒張了張嘴,道:“前輩所說的古塵,應是三十多年前就已過世的天壽山上代山主,現在的山主是他的孫子,名叫古同風。”
“晚輩二十年前到的天壽山,卻是已經無緣面見古塵前輩了。”
“過世?”
楊仙師手上動作一頓,不禁搖頭苦笑,道:“真是糊涂了,那古塵道友未曾筑基,如今豈會還在?”
“倒是小兄弟,機緣不淺,一身功法竟是來自那三道七宗的玄清仙宗!”
孫恒拱手,把早就編好的故事拿了出來:“晚輩也是機緣巧合,年輕時誤闖了一處洞府,得了先人的遺贈。”
北域遼闊,這等事屢有傳聞,并不算出奇。
但能有如此機遇的,畢竟還是少數,楊仙師聞言更是眼帶艷羨:“小兄弟是身懷大機緣之人啊!對了,剛才商道友說你可能有事問我,是為何事?”
“是這樣。”
孫恒再次拱手,面色更是一正,道:“在下身懷暗疾,一直想尋地療傷,聽聞附近有一百草宗,最是善于煉制各種療傷丹藥,因而想去試上一試。”
“奈何,在下問過多人,都不知其宗門到底在何處?不知前輩可知方位?”
“當然,也希望道長能為晚輩診斷一二。”
“小兄弟身上的暗疾,貧道是無能為力。”
楊仙師先是搖頭,隨后微微沉吟,才接著道:“至于百草宗?小兄弟不要嫌棄貧道說話不好聽,你身上的暗疾,怕就是到了百草宗,也是無法可想。”
“而且,此去百草宗路途遙遠,危險重重不說,也不知多久才能到達,以貧道看來,卻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言下之意,卻是有勸說孫恒留下來的意思。
“雖說如此,在下還是愿意拼上一拼!”
孫恒輕聲一嘆,道:“還望前輩指點迷津,晚輩感激不盡,如需報酬,我也可想法籌措。”
“只是指路,談什么報酬?”
楊仙師擺了擺手,道:“說來貧道與百草宗也有些淵源,我這一身煉丹之法,也是來自那里。”
他微微沉吟,繼續開口:“百草宗在此地東南的方向,相隔十余國度,與寶雞國相交,小兄弟可從國主那里求一道國書,直接前去寶雞國。到了那里,稍加打聽,就可問到百草宗所在了。”
孫恒面色一緩,當即拱手致謝:“多謝前輩!”
他身上的傷在楊仙師看來已是無解,但對孫恒來說卻只是有些麻煩。
但如需徹底修復,耗時起碼還需百年!
這么長的時間,他卻是不耐等候,而只要能得些有助肉身的丹藥,他就有把握快速修復肉身、恢復實力。
再說,他也需要通過與其他修士交流,來了解修行界的情況的。
因而百草宗,他勢在必行。
“客氣了。”
楊仙師不知孫恒的想法,道:“說起來,百草宗附近修士云集,有諸多修行高手,也許真有能治好你身上暗疾之人也說不定。”
孫恒淡笑開口:“晚輩也是求得這一分機會。”
“可惜。”
楊仙師正色看向孫恒,眼中似有惋惜,道:“以你身懷玄清仙宗的法門,如能去了劍門,當能憑此機緣從他們那里求得靈丹,徹底擺脫身上的暗疾,只可惜劍門太遠,卻是無法成行。”
“道友知道劍門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