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影回以一笑,卻并不答言,只是抬首朝著遠方看去,口中道:“古有一佛,名渣菩提,以國主之位成就佛果。”
“婆娑世界,萬物眾生皆有佛性,不論身處何方、身居何位,只要一心向佛,自可修行。”
他低頭,眼帶深意看向張衍:“居士,此行北魏國,一路小心。”
語閉,虛影雙眸一閉,金光陡然一縮。
虛影消失不見,就如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只有一枚金燦燦的寶珠虛浮張衍身前。
“金丹!”
“舍利子!”
孫恒和李全一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心動之意。
在場眾人都非愚鈍之輩,從剛才的情況分析,也已把此地的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現在看來,應是圣蓮宗的人害了一位得道高僧,在此地欲要把他煉成僵尸。
但機緣巧合,碰到了身具佛性的張衍,引得泥胎佛像覺醒,才有了此番遭遇。
而這位高僧雖然解了永墮魔道之劫,卻也未能復生,只留下一枚舍利子存世。
不論是舍利子,還是金丹,都是修行之人證得金丹大道的標志,內有他們的畢生精華。
而金丹,壽有兩千載,在北域之中有著宗師之稱。
每一位金丹宗師,都曾有著赫赫威名!
李全一所在的天符宗,威震百萬里,卻也只有三位金丹坐鎮而已。
一枚金丹代表著什么,自是不言而喻!
為了它,師徒反目、兄弟相殘也是常事。
眼下就有一枚等同金丹的舍利子,而且無人拾取,這就是天大的機緣!
兩人念頭轉動,但還未等他們有所動作,那象征著不朽之意的舍利子,已經一個閃現,就沒入張衍的識海之中消失不見。
“呃……”
李全一一呆,愣了半天,才忍不住朝張衍哼了一聲:“晦氣,大了半天,卻被你小子摘了果子。”
“哎!”
孫恒也是哀嘆一聲:“本以為能入手一具實力強悍的煉尸,誰曾想……”
…………
一個時辰之后。
孫恒裹著清風飄入荒廢的前殿之中。
因為陣法之故,雖然寺廟的后院被斗法余波轟的一片狼藉,這前殿卻沒怎么受損。
只是理應放置佛像的位置空空蕩蕩,反而多出了一個不知深淺的漆黑大洞。
屋頂也被煉尸撞破,有淡淡朝陽灑落進來。
來自天符宗的邋遢道士李全一端坐洞口,身軀接引著地底的三陰煞氣,磨礪著自己的法力,并緩緩恢復精神。
他此來,就是為了尋找三陰煞氣。
只不過以前煞氣被陣法遮掩,卻是遍尋不到,現今自然不會放過。
“道友猜的沒錯。”
孫恒落下身子,隨手朝李全一拋出幾件事物,道:“我去了那虎妖巢穴一趟,它確實是背叛了主子。”
“陷落此地的高僧法號惠岸,乃是法相宗分支金剛寺的主持。有一個徒弟法號空智,現今不知去向。”
“此事應該發生在十幾年前!”
虎妖巢穴之中,還有這幾頭狼妖,隨便逼問一下,孫恒就已知道的差不多。
“拘獸環!”
李全一撿起地上的一物,眼露沉思:“此物通常用來降服靈獸,看來虎妖現今的主子還在。”
這是一件紫金銅環,此物本在那虎妖脖頸套著,現今自是落在孫恒手中。
孫恒點頭,道:“看來,設下陣法那人,應該也知道這里出現了岔子。”
“就算知道,怕也不敢來。”
李全一倒是不疾不徐:“能夠破解九葉蓮臺化魔大陣,非金丹宗師不可。那人依靠陣法,設計陷害惠岸大師,本身的本領肯定未曾達到金丹。”
“而且……”
他托了托手上的拘靈環,道:“以這頭小小虎妖看守如此重要的地方,下手之人肯定沒什么跟腳,即使是圣蓮宗弟子,也絕非真傳。”
“嗯。”
孫恒點頭,又道:“但這里總非善地,我們還是盡早離開為妙!”
李全一看了眼身側的漆黑洞穴,還有里面逸散而出的三陰煞氣,無奈的點了點頭。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