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瀾道。
說話間,前頭有風吹來,密道里的氣味也不再那樣陳舊,想來是快到出口了。
“太好了,咱們應該馬上能出去了。”
九瀾也很高興,畢竟,她可不想在這陰暗潮濕還散發著陣陣臭味的密道里再多待一秒了。
卻忽然,她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
前方,斜刺里就有寒光一閃,接著,冰冷的氣息直沖向她的咽喉。
穆九瀾在學校體育課選修過散打與擒拿,她反應很快,朝著后頭一仰,然后舉著火折子朝著對方面門一揮,如此一來,暫時將其擊退。
然后她倒是忽然從容起來,拍了拍衣袖道:“胡大當家,是我,廚娘九瀾。”
幸好,對面那人并沒有繼續攻擊,而是冷笑一聲:““你們怎么會知道密道的所在?”
穆九瀾其實沒想到這密道竟然是胡大當家所設,只是方才一個過招,她隱約聞見這人身上淡淡的香氣,整個寨子里,只有胡大當家的衣服是親自漿洗的,她愛用皂角,那氣味自然與別人不同。
九瀾冒險出口相認,倒算是險中求了勝。
此刻,她斟酌著開口:“有次在廚房擦地時,不小心發現的,只是一直不敢告訴別人,恐是大當家有什么特別安排。”
這理由似乎勉強說服了胡大當家,她冷哼一聲,又問:“寨子怎么樣了。”
“潰不成軍。”
穆九瀾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她真相。
“唉,”
胡大當家竟然嘆了口氣,又道:“崔效一直不服我,我是知道的,卻沒想到他竟然暗中聯合我父親的舊部,在這關鍵時期反水。”
“難道女人真的就不能做這寨子的主人嗎?”
她話說得飄飄悠悠,卻令穆九瀾心中有點氣血上涌。
九瀾記得自己上個月去幫學姐拉票,學姐很是優秀,工作也出色,可代理做了好幾個月的主席,就是總有人不服,臨近選舉時學姐擔心得快哭了,又被人拿來說事,說她過于軟弱。
穆九瀾只好說:“或許會難些,但你一定能做得到,崔效那種小人畢竟不多見,何況經此一役,誰人都看得出,您更有遠見。”
“有何用,寨子里的人都完蛋了,”胡大當家說完這句話,卻忽然咬著牙,又恨恨地道:“無妨,那些人太愚蠢,早晚要被這世界吞沒。”
穆九瀾覺得此刻的胡大當家美艷無比,卻也無比可怕,雖然和她無關,可不知道為什么,九瀾就是打了個哆嗦。
“走吧,外頭應該安全了。”
胡大當家似乎并不打算和她多談,推開一道門便出去了。
等穆九瀾她倆跟著吭吭哧哧爬出去時,胡大當家已然不見蹤影,只見外頭是一片曠野,星光滿天,無比靜謐。
她和黑丫熬了一夜,才終于回到自己的家。
穆九瀾悲傷地發現,自己身上還是只有那一貫錢,加上一個拖油瓶黑丫,再加上餓的扁扁的肚子。
“唉……”
她長長嘆出一口氣,覺得索然無味。
“卯星,卯星!”
趁著黑丫不在房間,她忽然大叫起來。
“干嘛!”
這白兔子先生出來了,揉著惺忪睡眼問:“成就還沒有達成吧?”
“老子不干了。”
只見穆九瀾叉著腰,站在床上,一厭世相。
“我憑什么就得玩你這個游戲,老子日子過得好好的,憑什么就得去賺那么一大筆錢,憑什么就得讓山匪捉走,憑什么就得鉆那個臭烘烘的地道……”
好一通發泄,說完了,穆九瀾感覺自己爽了一點,又湊近卯星,命令道:“讓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