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漠中行走,黃昏和黎明前后,是最佳的時間。
所以他才特地設置了鬧鐘。
不過在出發前,他還需要清理一下自己和老婆的個人衛生。
昨天野外的初體驗,說實話并不怎么友好,楊陽覺得身下都黏糊糊的。
從帳篷的背包中拆開一包濕巾,楊陽清理個人衛生同時,回想起昨天晚上的夢。
如果不是老婆做夢的毛病會傳染的話,那就是他古裝劇看太多了。
居然夢到自己變成一個離開新婚妻子,奔赴戰場的樓蘭將領。
仔細想想,楊陽感覺很荒謬,夢里的樓蘭將領和他的性格完全不一樣。
他如果當兵的話,就絕對不會結婚,有什么苦自己一個人吃就行了,何必拖累自己愛的人。
和和平年代不一樣,在戰火紛飛的古代,上戰場的兵有幾個能回的來,古代打仗經常被人說成封建時期控制人口的辦法,并非是完全沒有依據。
不過最后那個將領的妻子,把自己的頭發埋在胡楊樹下,許愿來生和自己丈夫相聚,倒是讓楊陽不禁很有感觸。
清理完自己和老婆的個人衛生后,楊陽撫摸著她的頭發,抹平了她眼角的細微皺紋,似乎有點理解她執念了。
從青絲到白發,這么強烈的感情,就算他是一個男人,看見了也為之動容,何況是他的老婆。
“嗯嚀……老公幾點了?”感覺到有人在摸自己,徐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是自己的老公,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下面磨蹭,滿臉的慵懶和幸福,嘴里囫圇地嘟囔著。
“你呀,別賴床了,準備出發趕路了。”楊陽看到老婆能這么放松地依賴自己,昨晚夢境帶來的陰翳也一掃而空,伸出另一只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你自己在家的時候,還不是經常賴床,五十步笑百步。”
捂著額頭,徐妍已經醒了一半,憤憤不滿地甩開楊陽的手,自己慢悠悠地在睡袋里摸自己的衣服。
“在家賴床,賴到什么時候都行,在這里還是別的好,趁早趕路,說不定中午前,我們能找到有人的地方。”
楊陽說話的同時,也從睡袋里拿出自己的衣服開始往自己身上套。
“哦。”徐妍完全清醒過來以后,情緒不高地應了一句,心里還是很在意,她沒找到夢里的那棵胡楊樹。
雖然從夢境中看,如果真的存在那么一對戀人,那么女人的頭發已經早就消失不見了,但她還是想在她站過的地方再站一下,體會一下那種等待愛人的感覺。
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想讓老公扮演一下那個將軍,在她的耳邊說一句‘我回來了。’
從帳篷中出來,再次背上背包,兩個人手里拿著礦泉水和面包,趕路的同時把早餐解決了。
“老婆,我打算寫一篇短篇小說。”
“嗯?你不是說短篇小說除非賣出版權,否者根本不掙錢嗎?”徐妍停下啃面包的動作,疑惑地抬頭看著楊陽。
“我啊,為了你寫的。”楊陽說著伸頭過來,啃了一口徐妍的面包,然后把自己咬過的面包遞到徐妍的面前。
還是這么喜歡玩。
徐妍盯了一會兒楊陽的面包,托住他的手,把面包完全塞到自己的嘴里,鼓著被撐紅的腮幫,含糊地說道:“唔呼呼(寫什么)?”
楊陽也不客氣,抓住她的手,把剩下的面包也塞進自己嘴里,鼓著一邊的臉,“你不是說來這里想找一棵胡楊樹,體驗一下夢里在胡楊樹下女人的感受嗎?那就這個故事好了。”
“唔(你)!”徐妍想說話,但嘴里堵著面包說不出來。連忙用水送下來去,拍拍自己的胸脯,掀起波瀾后,問道:“你知道怎么寫嗎?”
“大綱我已經想好了。”楊陽最后喝了一口水,把剩下半瓶水遞給徐妍。
荒漠上風沙再次漸起,迎著風沙,他開始說道:“就從一個被侍女養大的公主講起吧……然后公主沒有等來他的丈夫,把自己的頭發埋在了胡楊樹下,期待來生在續前緣。”
徐妍越聽眼睛睜的越大,最后眼睛又猛地閉緊。
“你怎么了?”
“眼睛進沙子了。”
“你別動,背朝著風口,我用水給你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