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也靜靜的講述著那段只有本人還保留著的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的記憶,秋生與伊之助兩人誰也沒有打斷,就只是靜靜的傾聽。
“……最后的最后,我抱著汐倒在了雪地之中。在那之后,我的意識回到了最初跟渚相遇的那個時候。看著站在坡道下的渚,「或許這個時候,我不應該和渚說話的,如果沒有遇到我,渚也不會…」這樣想著的我,選擇了與渚擦肩而過…”
“但是,看著渚轉過頭一臉失落的背離我而去,最終我還是追了上去。那個時候,渚看著我說:「太好了,你終于和我說話了」,「我還在想,朋也會不會亂想,覺得不和我相遇反而會更好,這讓我有些忐忑」…”說到這,朋也眼角微微濕潤,拳頭也微微的握緊,“結果,到頭來被安慰的還是我……之后,兩人相約「不論前方有什么在等待,也要一起攜手走下去」……”
“……等回過神來,我發現我手中抱著的是剛剛出生的汐,面前的地板上是剛剛生產完的渚,那個時候我害怕這是新的輪回。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渚拉住了我的手……其實一直在害怕,很長一段時間里我都分不清到底那邊才是現實……”
聽罷,秋生抬頭看向墻外的天空,沉默了片刻后才輕輕的吐出一口煙,輕嘆了一聲開口道:“誰知道呢……”
說著,秋生又看向了朋也,笑了笑,“總覺得渚生產之后你就有些不對勁,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一樣,其實早苗那個時候也感覺到了,但是那個時候我們都以為你是因為當了父親才會突然之間成長的。但是,現在看來,原因竟然在這里。”
“你跟早苗姐竟然早就……”朋也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秋生。
“別小看成年人啊,小孩子有什么變化,我們一眼就能看出來的。”秋生抱起手不屑的回道,不過隨后臉上的表情卻柔和了起來,“其實現實還好,夢也好,都無所謂了,重要的現在才對。還有…”
說著,秋生伸出手輕輕地放在了朋友的肩膀上,隨后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謝謝你了,在那一刻選擇與渚搭話。”
“但是…”
“沒有那么多的但是,”秋生打斷了剛剛想要開口說些什么的朋也,“我們是家人。悲傷也好,開心也好,痛苦也好,全部都會一起承擔的。還有,忘記了嗎?之前我給你講的那個故事。”
“記得。”朋也點了點頭。
“那個時候其實我也分不清究竟是現實還是夢,但是……”秋生有些釋懷的長嘆了一聲,“或許當做奇跡就可以了。這個小鎮存在的本身或許就是一個奇跡。我們生活在這里,奇跡就會不斷的持續下去。”
“那個……”伊之助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而后舉手弱弱的出聲道,“雖然這個時候打斷你們稍微有些不合時宜,畢竟是你們兩父子這么溫情的時刻。但是…”
說著,伊之助看向了朋也并疑惑道,“這種話對大叔說不就可以了嗎?為什么還要拉上我?啊,我不是說不能說,只是覺得對我這么一個外人說這么私密的話題是不是有些…對吧?”
“不,北原,這個故事原本就是只想對你講的,”朋也搖了搖頭,一臉認真的看向了伊之助,“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現在的你跟夢中的我很像。或許你還要比夢中的我勇敢,就像是小時候我的爸爸一樣。在沒有別人的幫助下,一個人把雛帶到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