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境公爵說完,便抬起頭來,面色瞬間變得剛硬無比。
只見他嗆得一聲抽出腰間佩劍,高舉過頭頂,斜指著天空,大聲道:
“但他們的意志必將得到繼承,他們的仇恨必將被我們牢記!”
嗆——
一連串的拔劍聲中,廣場上聚集的騎士們紛紛照著圣普洛斯公爵的樣子,舉劍向天,齊聲喊道:
“繼承意志,牢記仇恨!”
……
祭祀英靈的儀式結束后,騎士們陸續散去。
埃文伯爵緩緩走了過來,朝著廣場上僅剩的圣普洛斯公爵和女牧師兩人行禮,問候道:“父親,母親。”
原來這位女牧師竟然就是公爵夫人。
圣普洛斯公爵看向自己的次子,語氣冷淡道:“怎么?你也是來幫那個奧斯頓子爵說情的?”
埃文伯爵眼珠子一轉,笑道:“我其實是來幫哥哥說情的。”
“什么意思?你哥哥現在還是安格列家族的俘虜,你來跟我說情有什么用?”
埃文伯爵卻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而說道:
“父親,奧斯頓子爵已經在白露堡中跪了三天三夜了,而且滴水未進,再這么下去,哪怕以他四階騎士的身體,恐怕也要扛不住了呀。”
“哼!你同情他?那誰去同情天馬軍團的二十萬將士?”
“不,父親,我沒有同情奧斯頓子爵。只是,如果作為副手的奧斯頓子爵跪死在白露堡中,那么,作為主帥的文森特侯爵,又該受到什么懲罰呢?”
圣普洛斯公爵眉頭一挑,哼道:“你還真是給你哥哥求情來的。”
埃文伯爵嘿嘿一笑,勸道:“是的,父親。如果您現在不愿寬恕奧斯頓子爵,那將來贖回哥哥后,又怎么有理由寬恕他呢?”
圣普洛斯公爵沒好氣道:“你為什么覺得我會寬恕文森特那個廢物?”
“哦?您不打算寬恕哥哥嗎?那太好了!”埃文伯爵一拍手,反而更加興奮地嚷道,“那我什么時候能繼承哥哥的侯爵之位?”
“你想得美!”圣普洛斯公爵兩眼一瞪,怒道。
但埃文伯爵卻根本沒有被嚇到,反而一臉震驚地問道:
“不會吧,父親,如果這個侯爵之位不傳給我,您又打算傳給誰呢?不會是安娜吧?就她那副傻乎乎的樣子,您真的準備將東境交到她手里?”
圣普洛斯公爵氣得直喘粗氣,右手緊緊握住劍柄,仿佛下一秒就要揮劍劈了這個不省心的兒子。
“好了,別吵了。”公爵夫人適時站出來圓場,“埃文,以后不準用這種語氣跟你父親說話,更不準隨意詆毀你哥哥,還有你妹妹。”
“是,母親。”埃文伯爵一縮腦袋,似乎這位一臉慈祥,說話也不急不躁的母親更讓他敬畏。
隨后,公爵夫人又轉頭看向了自己丈夫:“你也是,對自己孩子也準備拔劍嗎?還有那個奧斯頓子爵,別真讓他死在白露堡,那會有損你的名望。”
“我知道。”圣普洛斯公爵嘆了口氣,大步走入了城堡中。
但走了幾步,見埃文伯爵沒有跟上來,便又回頭命令道:
“還不快過來,我有事要問你。”
“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