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一件淡綠色的束腰長裙,一頭光澤動人的黑色秀發隨意地披灑在肩頭,身材嬌小玲瓏,但曲線優美協調,五官精致卻略顯稚嫩,配上那白皙水潤的肌膚,分明就是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女。
青澀稚嫩,但已經有了含苞待放的味道。
對于少女的出現,布魯根伯爵沒有多少意外,只是用無奈而又寵溺的語氣道:
“格蕾絲,你在里面看書怎么不出聲?”
格蕾絲咯咯一笑,伸了個懶腰,臉上滿是俏皮的神色:“我看父親和埃文談得那么起勁,就不想打擾你們嘛。”
布魯根伯爵卻促狹一笑,道:“是嗎?我還以為你是忍不住想要偷偷觀察一下自己的未婚夫呢?”
格蕾絲白皙的俏臉上升起一抹飛霞,躲開父親灼灼的目光,小跑著在書桌后的椅子上坐下,一邊拿起火漆印章把玩著,一邊轉移話題道:
“父親,您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什么問題?”
格蕾絲翻了個可愛的白眼,只得又重復了一遍:“我剛才問您,您覺得埃文伯爵有可能說動周邊的領主們出兵圍困柯林·安格列嗎?”
布魯根伯爵笑著道:“那要看埃文伯爵能給他們什么承諾了。”
格蕾絲靈動的眸子轉了轉,又問道:“那父親您呢?如果埃文伯爵說動了周邊的領主,您會出動火絨軍幫助他圍困柯林·安格列嗎?”
這回布魯根伯爵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女兒對面坐下,笑吟吟地問道:“如果是你,你會幫他嗎?”
“當然會啦!”少女嘴一撇,毫不猶豫地答道,“您都已經將女兒我嫁給他了,布魯根家族也只能與埃文伯爵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啦。”
布魯根伯爵哈哈一笑,道:“我怎么從這話里面聽出了那么多怨氣?”
格蕾絲鼓著腮幫子,氣哼哼地說道:“當初圣普洛斯公爵來信要求與我們聯姻的時候,我就提醒您不要著急站隊,您不聽,現在好了,沒有退路了吧!”
布魯根伯爵臉色一正,認真地說道:“格蕾絲,你不明白,有時候如果你不選一邊站,看似可進可退,但其實是兩邊都不討好。
布魯根家族手握火絨軍,圣普洛斯家族不會容許我們態度曖昧的。”
格蕾絲卻仍不服氣,噘著嘴道:“反正我是覺得您下了一步臭棋!”
布魯根伯爵有些無奈,道:“你是不是不喜歡埃文?”
格蕾絲點點頭:“我原本以為他是個率真有趣的貴族公子,但現在看來,卻也只是個滿腦子只有利益的冷血政客!”
“為什么這么說?”
格蕾絲輕哼一聲,道:“這還不明顯嗎?他明知北境的目標會是白露城,卻不想著回去救援,而是在這兒絞盡腦汁得策劃圍剿臨水城的柯林·安格列。
說的理由那么冠冕堂皇,但其實他就是想要用捉住柯林來洗刷自己苜蓿城慘敗的恥辱。
至于白露城的安危,就根本不在他的考慮中!
您就真的想要將女兒交托給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嗎?”
布魯根伯爵嘆息一聲,道:“埃文這是被逼無奈呀。如果他不抓住這次機會重新證明自己,不僅是他的繼承權岌岌可危,甚至東境都會再次陷入混亂之中。
我們布魯根家族已經入局了,就只能跟著他一條路走到黑了!
女兒,你能明白父親的苦心嗎?”
格蕾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抱著羊皮書,沉默地離開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