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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大人,這邊請。”
尼科爾伯爵跟在管家后面向白露堡內庭走去,低著頭想著待會兒見到圣普洛斯公爵時,到底該怎么跟他解釋。
沉思間,尼科爾伯爵也沒有注意到城堡中彌漫著的壓抑至極的氣氛。
來到公爵書房前,尼科爾伯爵整了整衣領,輕輕扣響木門。
“進來吧。”
聽到是公爵夫人的聲音,尼科爾伯爵也沒有在意,當即推門而入。
書房內有兩人,但除了公爵夫人之外,另外一人卻并不是尼科爾伯爵以為的圣普洛斯公爵,而是伊凡·圣普洛斯。
尼科爾伯爵微微有些疑惑,但還是上前行禮問候。
哪怕這位伊凡并無爵位在身,只是圣普洛斯家族旁系出身的一名騎士,但尼科爾伯爵的態度也同樣恭敬。
因為,伊凡騎士的哥哥——伊莫森·圣普洛斯,正是東境在元老院的執政官。
所以,伊凡騎士雖然實力平平,威望也一般,但卻是圣普洛斯家族中一位頗有分量的人物。
公爵夫人示意尼科爾伯爵入座,然后開口問道:“尼科爾伯爵,城外的情況怎么樣?”
尼科爾伯爵面露尷尬,但也只好將城外的戰事情況大概匯報了一遍。
當然,這個過程中,他難免會避重就輕,為自己找些開脫的理由,但無論他怎么粉飾,也無法改變血騎軍沖潰領主聯軍軍陣,順利突圍的既定事實。
公爵夫人靜靜聽完尼科爾伯爵的講述,卻沒有責備,反而幫著開解道:
“尼科爾伯爵,這事確實不能怪你們。誰也沒想到血騎軍居然那么果斷就選擇撤離,當時的情況下,誰也無法阻止一心想要突圍的血騎軍。”
“感謝您的理解!”尼科爾伯爵松了口氣,但隨即又問道,“不知公爵大人現在哪里,這次無論我有什么理由,總歸是打了一場敗仗,所以想當面祈求公爵大人的原諒。”
這話一出,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公爵夫人臉上滿是濃濃的悲痛之色,伊凡騎士也低下了頭,仿佛在默默哀悼。
尼科爾伯爵還一臉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話。
但隨即,他就從公爵夫人口中聽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消息:
“尼科爾伯爵,圣普洛斯公爵在霍爾莊園遭遇刺殺,恐怕已經兇多吉少了……”
“什……什么?”尼科爾伯爵張大了嘴巴,半晌沒緩過神來。
但隨即,他就立刻追問道:“聽您的意思,現在還不能確定公爵大人是否已經遇害?”
“據當時在場的穆法特騎士說,公爵被長槍刺穿了右胸,又被一把匕首刺中了心口……但因為公爵被北境人帶走了,所以并不能確定他的生死。
不過……”
公爵夫人捂住了嘴巴,似乎無法控制自己的傷痛。
尼科爾伯爵大腦一片混亂,感覺像是天塌了一般。
這時,還是伊凡騎士開口勸道:“公爵夫人,伯爵大人,現在還不是悲痛的時候,血騎軍雖然暫且退去,但誰知道會不會卷土重來。
當務之急,是必須確定一位公爵繼承人,讓他來主持大局,穩定人心。”
“你說的對。”公爵夫人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情緒,然后轉頭看向尼科爾伯爵,問道:
“伯爵大人,您覺得由誰來繼承東境公爵之位,比較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