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城門重重關上,大批的匈奴人隔絕在門外,為首的首領怒火中燒,對著城樓上的昭蒙破口大罵:“沒想到中土的將士竟只會使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干出這種以多欺少的齷齪事,還不趕緊放了巴克,否則這次勢必拼個你死我活。”
昭蒙只靜靜看著,不發一言,匈奴人轉了幾圈,一直守到深夜,直到匈奴的王帳傳來軍令,才憤憤的看了一眼,帶著將士離開。
昭蒙見狀,命二十個教頭營帳集合,便匆匆往回趕。
昭蒙將案盞上的地圖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匈奴人這次被徹徹底底羞辱了一頓,明日定會大舉攻城,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傳我令,城內的所有將士全部集合,咱們兵分三路,一路從正面進攻,舉明火,吸引匈奴人的注意。一路輕裝騎快馬,從背面包抄,最重要的,去到西北側的糧草處,把他們的糧草全部給我燒了,斷了他們的后路,讓他們早點滾回老家去。最后一路,跟著我,匈奴人駐扎地的東邊,有一大片的蘆葦地,趁著正面的人馬廝殺焦灼,咱們打他個措手不及,人仰馬翻。”
教頭們雖有些意外,卻掩不住心底的興奮,領了命便出去集合將士。
“陳數,你留下。”
陳數聞言,便默默垂首立在案下。
昭蒙手上不停,將衣架上的盔甲小心拿下,開始穿起來。
“今日在城門外生擒了巴克的是誰?
“回將軍,是手下手里的兵,叫凌十七。”
“凌十七?身手不錯,把他叫過來,晚上跟著我行動。”
陳數領了命,便出了營帳,外面處處是來回走的士兵,大家都開始整隊列陣,開始清點人數。
離著老遠便看到正抬著頭和士兵說話的凌十七。
“凌十七,出列。”
凌十七正摩拳擦掌,聞著聲,將手里的短劍緊了緊,出了列:“陳教頭,有什么吩咐?”
從不茍言笑的陳數,嘴角竟帶著一絲笑意:“你小子運氣來了,今日在城門外生擒巴克的事被將軍看到了,現在叫你去近前聽命,估摸著這次表現好了,說不定仕途就來了,你可要好好表現,日后發達了可別忘了我。”
凌十七心底雀躍,卻不敢流于表面,只低頭行了禮:“教頭說笑了。”
陳數大笑:“趕緊去吧,天色不早了。”
凌十七往軍營的方向走,沒幾步就撞見出來的昭蒙:“將軍。”
“跟在我后面。”
昭蒙沒有多話,牽了戰馬,站在數千名將士面前,一躍上了馬:“兄弟們,揚名立萬的機會來了,今日隨我出征,直搗匈奴老巢,立下赫赫戰功的,通通有賞。”
底下的將士一片高呼,士氣大漲。
昭蒙將兵馬分成三路,自己帶著一隊人馬,輕裝夜騎,繞道背面,只等前面的大部隊來吸了火力,便從背面偷襲。
凌十七以前很少騎馬,只和允翔他們在一起時,見富家的公子們騎過,蕓娘瞧著十七眼熱,買了馬,十七便在自家騎。
不過和在草原上,乘著夜色狂奔完全是兩回事。凌十七看不見前面的路,只看得到昭蒙的衣角,在夜色里,被風刮的四處散開,他只尋著那一處衣角,拼命抽打自己身下的馬,不敢慢也不敢害怕,因為沒有人會回頭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