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十七好久沒睡的這么安穩,沒有做噩夢,沒有被驚醒,一覺到天亮。
醒來時似乎摸著了一胳膊,凌十七嘆了口氣,昨夜定是常碩懶得回去,便就近在自己營帳里睡了。
“常碩,還不起?訓練要遲了吧?”
沒有回應,凌十七睜開眼,剛要推一把,盯著眼前那張臉,卻愣在原地沒說話。
“這常碩給我喝的什么藥?我現在是還在做夢?怎么那么真切。”
凌十七上手掐了自己一下,疼的直搓胳膊:“沒做夢,真的是蕓娘?”
凌十七從坐著變成半跪著,推了推眼前還睡著的人:“蕓娘——”
推了四五下,蕓娘才慢慢轉醒,看著眼前一臉詫異的小人,嘴角牽起大大的弧度:“十七,你終于醒了,昨夜我怎么叫你都不醒,后來我實在太累了,便睡著了。想我了嗎?”
凌十七努力憋著,聽著熟悉的聲音,看著活生生在自己眼前的人,聽見那句想我了沒,便再也忍不住,撲進蕓娘懷里,嚎啕大哭起來,不顧形象,不顧身體,所有的委屈思念害怕通通哭了出來,四肢緊緊箍在蕓娘身上,仿佛一松手,她便不見了。
常碩剛到帳門口,聽見里面似乎斷了寸腸的哭聲,嚇了一大跳,趕緊進去,便瞧見平日里一副小大人模樣的凌十七,哭的像街邊被人遺棄的貓狗,可憐委屈的不得了,床上的兩人旁若無人的哭成一團,站在旁邊的常碩又一次尷尬的退了出來。
“看來真是家里人來了,哭的這么傷心。”
等了許久,外面來來回回的將士聽著這么凄厲的哭聲,忍不住駐足側目,常碩只得尷尬的解釋:“家里來人了,別看了啊,別看。”
直到里面的哭聲漸漸變小,沒了聲音,常碩才進了去。
床上的凌十七還未緩過來,正一下一下抽抽著,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蕓娘替十七擦了眼淚,又替自己擦,眼睛也紅腫了起來。
待稍微平復了,凌十七一把抱住蕓娘的胳膊,將頭埋在蕓娘懷里,蹭了又蹭:“蕓娘,我前些日子差點死了,你知道嗎?受了好重好重的傷,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蕓娘瞧著在床邊立著的常碩,有些尷尬的推開凌十七:“好了,我這不是來了嗎?昨日辛虧這小兄弟帶我過來,不然我還真尋不著你。”
凌十七抽抽了一下,抬頭撇了一眼常碩,繼續埋頭膩在蕓娘懷里。
蕓娘下了床,朝常碩道了謝。
常碩自然是會看眼色的人,瞧著便知蕓娘是凌十七心里頂頂重要的人,端了早飯,招呼蕓娘坐下吃點。
“蕓娘你別跟我客氣,我與十七是好朋友,十七的嬸嬸那便是我的嬸嬸,趕了那么遠的路,定是餓了,吃點吧。”
凌十七擦了眼淚,真真切切瞧著蕓娘過來了,心情大好,覺著自己的身子都大好了,跟在蕓娘后面,老老實實坐著吃飯。
常碩滿臉瞧著在蕓娘身邊,撒嬌耍寶的凌十七,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對蕓娘的態度更加殷勤。
“蕓娘,你既來了聊城,便在聊城多住些日子,多陪陪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