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開口。
“……他們,不是,財神爺。”
辛幼慈:“……”
看來他不僅喜歡沉默,還做不好閱讀理解。
“我是說,為什么把人趕走?”
辛幼慈又重復了一遍,還特意咬出重點的音節。
“……不喜歡,他們,看你的,眼神。”
眼神?什么眼神?辛幼慈臉上的疑惑展現的一覽無遺。
然而木杳還是繼續沉默。
他也說不上來是什么眼神,只覺得是一種讓他很不好的難受的感覺。就好像他的東西被別人覬覦著,無論是貪婪想要還是崇拜贊賞,都不可以。
他的所有物,只能是他的,誰也別想。
“……算了,”辛幼慈松開了抓著他衣領的手,開始收拾東西,“今天就算了,我們回家。”
問也問不出什么,反正病人都走了,還不如就順便給自己放半天假。
知道自己惹她不快了,木杳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她身后,幫她拿著藥箱。
于是,辛幼慈帶著一個小尾巴在這附近轉了轉,發現也沒有什么好玩的,幾乎都是人家,有幾間鋪子也是售賣日用品的小店。
果然是窮人區啊。
可惜了她這突然上涌的購物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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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家,辛幼慈看著站在一旁的木杳還是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今這一天都叫什么事啊。
“你去把廂房的草藥都處理完了,就按著我做的那樣做。”
她故意支使他去做活,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就算了,再不懲罰,她不是白受氣了。
木杳歪頭,呆呆地看著她,“一起。”
辛幼慈:“……”
翻了個白眼給他,“什么一起,是你去,這是對你把他們趕走的懲罰。”
“……哦。”
沒有錯為什么要懲罰,小病秧子怎么突然變得好奇怪,木杳不是很能理解。
“快去,你搬到院子里來做,我就在這看書,順便看著你。”
這一次,木杳沒有反駁,而是轉身去了廂房。
別看他平時慢吞吞的話少,做起事來可一點不慢。
一人侍弄草藥,一人看書,安靜的院子里一陣和風拂過,陽光透過細碎的樹葉灑下來,倒是一幅歲月靜好。
偷得浮生半日閑,也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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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槐花白天要出去做工,識字教學的時間就移到了晚飯后,好在她之前已經學了許多,現在練習的則是寫字。
“又錯了。”辛幼慈把她寫錯的地方指出來,“槐花姐姐,這個字不難的,你已經走神好幾次了。”
“……我,”槐花臉上一紅,嚅嚅道,“要不你讓他先回去吧,我實在是壓力大的很啊……”
說著,還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杵著的木杳。
槐花內心哭泣,她只是想學寫字啊,為什么要用這么兇狠的眼神凌虐她。
辛幼慈偏頭看他,木杳也迎上她的目光正視她,眼中是她一貫見的柔和。
有什么壓力嗎?
槐花:“……”
是我太多余了嗎嗚嗚嗚。
但是為了學習,槐花還是頂著壓力,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辛幼慈秀眉一挑,“那你們倆個就一起學習吧,木杳,坐到這邊來。”
說罷,還指了指自己旁邊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