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第一次兩人吃飯是白徹打包的餐廳的飯菜,之后就都是木杳親自做的了。
辛幼慈覺得太麻煩,提議讓他不要再做了,餐廳打包的飯菜味道也不差。誰知木杳一聽,身子立刻就垮了,眼神黯淡,可憐的跟什么似的。
她看不過眼,擺擺手,道“你愛做就做吧。”
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沉住氣,默聲走到桌子旁坐好,“……今天吃什么?”
“梅花牛掌、素炒青菜、酒釀湯圓、八寶飯,都是你愛吃的。”
看菜色鮮艷得宜,令人食欲大動,稍微一想就知道他肯定下了不少功夫。
辛幼慈原本醞釀在喉間的話一噎,隨意夾一口素炒青菜,拿筷子的手稍頓,抑制住好吃到激動的情緒,提醒自己不要忘記正事。
吃了兩三口,她才做好心理建設,開口道,“一柔的助學金是你停的吧?”
雖然是問句,但語氣間全然是肯定。
放下筷子,木杳顯然沒有想到她會直接問出來,但他從不對她撒謊。
“是。”
“為什么?”
辛幼慈不解,得知他是學校最大投資商的時候她還在暗自欣喜,小瘋子從前就是那個冰冷的性子,后來尋她近萬年,更是字不成句,現在又總是圍著她轉,她內心還是希望小瘋子可以放松一些。
好好看看,感受世界的自然風物,人文光景,他那樣濯濯然如春月之柳的人物,不該籠罩在陰霾之下,蒙住一身光輝。
可現在,為什么又任性的取消衛一柔的助學金?
回應她的,是獨有的木氏沉默。
辛幼慈又夾了一口梅花牛掌放入口中,牛掌燉得軟爛,入口即化,“說話。”
她不想跟他吵架,兩人歷盡千辛萬苦在這個世界相遇,拿來吵架多浪費時間。再者,辛幼慈已經習慣小瘋子動不動就沉默的說話方式了。
“……”木杳仍是不言,薄唇緊抿,本想說點別的緩解局勢,但看她絲毫不被影響的吃飯,一時間也拿不準她到底什么心思,有沒有生氣。
“你也先吃飯。”給他夾了幾筷素炒青菜到碗里,辛幼慈又突然想起小瘋子如今是魃,早就不食五谷了,與她吃飯不過是遷就她。
倒是木杳,沒有注意到這些,以為她不生氣了,又重新拿起筷子,把青菜吃了。
“……你要是為難,就別吃了。”他一個魃,再吃出什么問題來。
他扶著碗,像是有人要搶一樣,“不要。”不過是些凡俗的五谷,近萬年的修煉,若是連這點本事也做不到,還怎么妄想抓住他的小病秧子呢。
兩人沉默的吃過了這頓飯,直至放學前,辛幼慈都沒有再與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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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學,
往書包里裝了幾本書進去,她又拿出來一本正在看的,反正也沒有什么作業好寫的。辛幼慈準備去新開的酒館買幾瓶酒,來到荊州良久,她實在是饞得不行。
正好晾晾小瘋子,看他能忍到什么時候。
“去哪?”
突然被他從身后抱住,寬厚的肩膀襯得她越發嬌小可人,熟悉的涼意與草藥香傳遞到她身上,辛幼慈本能的感到依賴與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