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從一回到家就不對勁。
“不用吃完。”木杳道。
辛幼慈樂了,“肯定吃不完!”她又看了一眼菜色,“算了,明天我給趙大娘他們端一些,也不算浪費。”
吃飯的時候,木杳自己沒動幾筷子,就一直盯著她,看她吃。
“……我吃好了。”她心虛的道,真不是她吃得少,實在是這樣直勾勾的目光,玉盤珍饈也吃不下去啊。
“不好吃?”木杳冷冰冰的臉上少見的蹙眉。
“……挺好吃的。”這么死亡提問啊,辛幼慈咬著下唇看向別處。
“……”
又一陣安靜。
實在受不了這個尷尬氛圍的辛幼慈,“哎呀吃飯就吃飯,你老看著我誰吃的下去啊。”
“……我。”
“什么呀?”她這也不是個問句啊。
好半天辛幼慈才反應過來,他說得是她,如果她一直看著他,他就吃得下去。
“這什么跟什么呀!”辛幼慈撫額,她瞪著木杳,“我現在是跟你說這件事嗎!?”
“收拾好廚房,跟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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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房內,燭影搖曳。
剛才吃飯的時候盯著她肆無忌憚,現在她一動真格的反而扭扭捏捏。
“快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軟榻中間放置了一個矮桌,桌子上擺著一個酒壺和兩只杯子,辛幼慈盤腿坐在軟榻一側,她稍頷首,示意他坐在另一側。
木杳再磨磨蹭蹭,也有做完的時候,辛幼慈就耐心的等著他。
等他終于上了軟榻,辛幼慈不客氣的先給木杳倒了一杯酒,“今天的事是你先不對,所以罰你一杯。”
“……”木杳默默的喝下了這杯酒。
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害你在院中等待,是我的錯,我也自罰一杯。”
一杯下肚,辛幼慈的眼神忽然變得狡黠起來,她眼中精光越盛,表情就越平淡。
“沒有做晚飯,罰一杯。”
“……”
“做得太多浪費糧食,罰一杯。”
“……”
“害我吃不好飯,罰一杯。”
“……”
“今天沒有說愛我,罰一杯。”
“……”
罰酒的理由越來越離譜,酒也灌得越來越多。
酒過三巡之后,辛幼慈玩弄著手中的杯子,漫不經心的說出了自己真正想問的,“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這句話沒頭沒尾,可兩人早已心有靈犀,一點就通。
其實就算是不灌酒,只要辛幼慈想問,木杳也會悉數告訴她。
可小瘋子若是沉默起來,誰也別想讓這張嘴開口。
她本來沒打算上酒將他灌醉,只是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他昔日醉態,甚是乖巧可人,惹得她一陣心癢癢,這樣光明正大的機會實在不多,于是不知不覺中,酒壺就拿在手里了。
木杳沉默的時候都會這樣,抿著唇,然后一言不發。
她毫不意外會是這樣,小瘋子即使是喝醉了,不想說的也不會輕易吐露,只她也有她的辦法。
“你若是不說,我就不問,但你以后都不要說了。”
這話的語氣陡然重了起來,但木杳卻明白她說的是真的,當即將所有顧慮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