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歌將茶杯拍在桌子上,道:“總之,今晚你不許去鬼市。”
葉星辭立即拍桌站了起來:“為什么,憑什么你能去我就不能去,我不管,我就要去!”
盛歌嘆了口氣,說實話,她并不是很想管這家伙的死活,只是今晚鬼市里必定十分混亂,她可不希望葉星辭的出現擾亂了她報仇的計劃。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睡一覺吧。”盛歌說完便從懷里拿出一把白色粉末撒在他的臉上,葉星辭立即就暈了過去,她把他扛到床上,戴上面具離開了客棧。
穿過一條條小路,盛歌很快來到了西城門,大老遠便望見一個熟悉的攤子靠在角落里,不時會有人從攤子旁邊的城墻里走出來。
盛歌將斗篷帽戴上,加快腳步跑了過去。
攤子前面依舊坐著一個老頭,戴著破舊的竹斗笠,斗笠下那張蒼白的臉,那雙沒有眼白的眸子,眼睛里長出來的黑色藤條。
與蘭州城的那位守門人不同的是,這位老頭長著長長的白胡子,看上去年紀要更大一些。
盛歌走到攤子前面,那位老頭抬頭看了她一眼:“鬼客符,一兩銀子一塊符。”
熟悉的話,雖然不是同一人所說,但有那么一瞬間,盛歌感覺自己回到了蘭州城,仿佛又一次站在了東大街的那條小巷子里。
盛歌拿出一兩銀子放到桌上,老頭將銀子變成令牌遞還給她,盛歌一句話沒說,接過令牌便進了鬼市。
老頭望著她進去,很快又有人來,他搖了搖頭,似是無奈的說了一句:“今夜鬼市,要關門嘍。”
紅色的月亮掛在天上,漆黑的夜空被烏云所覆蓋,數不清的黑色氣團在云層間飄蕩,鐘聲自云深處飄來,在飄零的空中不斷回蕩著。
盛歌從身后拿出枯骨劍,慢慢走向了大街,站在枯樹上的紅鳥似乎察覺到了什么,齊刷刷的轉頭看了過去,紅色的眼睛里透出嗜血般的殺氣。
盛歌離開后,堯澤就一直坐在假山上發呆,木訥的雙目緊緊盯著門口,突然聽見有人說長家來了貴客,想著會不會又是要來抓他的人,猶豫片刻后便偷偷過去看。
大殿里,長宥祥與一位中年男子面對面坐著,中間的桌子上擺滿了美味佳肴,堯澤躲在屏風后面,細細聽著二人的聊天。
長宥祥為那人倒了杯酒:“南兄今日為何突然前來,也不叫人打個招呼,我好命人準備飯菜。”
“長兄客氣了。”南于森笑著與他敬酒,“聽說深兒遭人綁架了,長兄可有找到什么消息,若是有需要的盡管開口,我南家定會竭盡全力幫忙。”
提到長子北,長宥祥的臉上便露出難掩的悲傷:“多謝南兄了,我已派出金鏘衛出去尋找,但還沒有收到任何回音。”
“長兄也別太擔心了,深兒自小便聰明,他一定不會有事的。”南于森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會兒,又問:“前幾日萬念音帶著夏家和司徒家的人前來,說是長家來了兩位客人,其中一位還是最近江湖上鬧得沸沸揚揚的獄古神獸,不知此事是否屬實啊?”
長家與南家關系世代交好,長宥祥與南于森更是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更是堪比親兄弟。
面對南于森的疑問,長宥祥也并未隱瞞,點頭承認了。
南于森沉思片刻,道:“長兄,有句話我不知當說不當說。”
“南兄有話但說無妨,你我二人不必這般客氣。”
南于森道:“我覺得深兒被綁架,興許是與你收留了那位公子有關。”
長宥祥沒說話,默默喝了口酒。
其實他也早就猜到了,當晚,他幾乎將所有精英都調集到門口與那三家人對峙,帶走深兒的人也應該是那時候,趁亂潛入后山布下埋伏的。
那背后的人定是早就猜到他不會放人,所以才留了這條后路。
南于森突然道:“長兄,你不妨就將那位公子交出去,興許深兒就能回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