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隱約記得，老張的道，好像就是這種，無數人影，夾道歡迎……
我不需要啊！
我只是想護佑我的小家罷了，咋來了這么多人！
方平大罵道：“你們夠了啊！自己來就算了，還拖家帶口的，當我這什么地方了？”
罵歸罵，看著這些人一起開拓道路，方平咕噥道：“開完了道，自己走啊！”
剛說完，方平崩潰地看著虛空，哭喪著臉吼道：“老校長，你都死了，死了也來！來就算了，你干嘛啊，你要開全校大會嗎？”
此刻，當年戰死在地窟的老校長出現了！
身后，跟著很多師生。
大部分都是戰死的人！
方平看到了熟人，看到了謝磊的女友張紫薇，看到了昔日那個答應給他送快遞的小胖子郭盛，看到了當年一起參加交流賽的金磊，看到了前些時日戰死的黃景……
方平眼睛發紅，“都死了，死了還用守護的嗎？你們都死了，走啊！”
這幾年，死了太多人了！
他親眼見證了無數武者死亡！
魔武的墓園，又多了數百座孤墳。
他發過誓的，南區的墓園葬不下那么多人了，當年天門一戰結束，他就說不要再死人了！
可這些時日，還在死人！
同學死了，老師死了……
他甘心嗎？
不甘心！
他的小家到底是什么？
真的只有那三人嗎？
方平不知道！
他已經被同化了！
也許當年的張濤和他一樣，都是一步步被逼到那個份上的。
他們的想法原本也許并不偉大！
他們原本想的可能只有自己，只有家人。
守護全世界？
沒有這么大的野心，也沒有這么大的能力！
可這一刻，方平的本源世界中，人影卻是越來越多了！
他甚至看到了張濤！
“老張，你瞎湊熱鬧，我能守護你嗎？快走，快走，我有那能力嗎？”
方平欲哭無淚！
我哪能護住你，你先護著我再說吧，你也來瞎湊熱鬧干嘛！
其他人，好像都是虛幻。
可這一刻，虛空中出現的老張，好像有些不同，眼神……好像有些人性化。
環顧一圈，看向四周的人影，看向那片黑暗，看向那不斷被開辟的道路，人影好像在笑，好像在豎大拇指！
好像在說：“龜孫子，老子給你布的局，你還是入了啊！”
方平好像看懂了，好像也聽到了！
頓時破口大罵道：“滾蛋！老子壓根就沒想過這些！你有多遠滾多遠，王八蛋，故意讓老子當什么狗屁部長，不安好心，我才不跟你一樣蠢，你想讓我走人皇道？
狗屁的人皇道！
這世界，守住自己，守住小家就夠了！
你真當我是圣人了？
我沒這能耐，人你都帶走！”
老張的虛影不理他，好像笑的愈加暢快了！
下一刻，老張的虛影沖向黑暗，開始開辟道路，速度快的無以復加，他好像比別人更強大！
……
王戰之地外。
張濤微微一震。
眼神微動，半晌，輕聲囈語道：“這小子……這小子……跟老子有點重合了……”
一旁，李振看著他。
張濤沒說話，卻是站了起來。
看向王戰之地，臉上漸漸露出笑容，笑容越來越燦爛！
老子有傳人了！
真正的傳人！
雖然他沒學過自己的絕學，沒從自己這學什么武道知識……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理念的一致，道路的一致！
哪怕他有他的道，可他的道，有和自己重合的地方！
這就足夠了！
“本源……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