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不知道的事,這位徐夫人,卻什么都知曉。
“哈哈哈哈”張延齡笑道,“夫人不說,我都忘了,好像真有這么回事。”
公孫夫人一臉謹慎之色道“林藩臺之前有關南京戶部侍郎的候選者之中,好像并沒有他在列況且他剛從山東布政使司左參政的位置上調到云南,也好像不到半年”
張延齡道“是啊,說起來林藩臺到任云南也沒多久,到云南上任后也就兩三個月吧,都耽擱在路途上了,又要讓他來南京,著實是讓他辛勞了一些,但好歹人家也年老體邁了,讓人家在云南當左布政使,做個封疆大吏,還不如到南京來當個清貴的南京戶部侍郎,總歸也可養尊處優嘛。”
在張延齡說來,好像這件事就不值一提,所以他從開始都沒記得這回事。
而且還是對林元甫的一種“體諒”,讓他來當幾天清貴的官。
可地方官連跳三級的事就很少見,現在一年內跳了四五級,直接跳到南京戶部侍郎這種位置上,可就著實讓人驚嘆。
要知道大明的地方官跟京官之間相差太大,一般的地方官想調到京師也很難,除非立下大功,有能力的也先調到九邊各處當巡撫、總督的歷練幾年,成績卓然才調到京師為侍郎以上級別的京官,像林元甫這樣在地方任上混了一輩子,只是被調到云南當了不到半年的布政使就直接為南京戶部侍郎,這種提升已經超出了一般官員的升遷方式。
“對了,林藩臺跟本爵還是姻親,他的孫女乃是呵呵,我的妾侍,有緣啊。”張延齡一副我就是喜歡提拔姻親關系的人,你能把我怎么著的態度。
公孫夫人馬上道“賤妾另有一座美宅,已為建昌伯備好,只等建昌伯前去入住。”
果然識相。
本來覺得,你就值這一萬兩不到的價格,現在馬上送你一座“美宅”,在南京城里置辦這樣一座五進院的宅子,怎么也需要個兩千兩上下,若是再加上仆婢、家具,稍微整修一番,價值就在三千兩以上。
張延齡笑而不語,一旁的徐夫人道“伯爺到地方上來,只是走個過場,更多是要督察河工賬目,或許來年年中就要回京師,留著大宅也未必有用,所以妾身早就為伯爺準備了臨時的宅院,只求老爺住得舒心,來年走的時候可以不用有后顧之憂”
徐夫人一看就很上道。
開始時還在極力推薦對面的“小妹妹”,現在就不一樣了,學會跟張延齡一起對外擺譜。
剛才不給宅子,現在給,我就替建昌伯表達我們不稀罕的態度宅子你愛給誰給誰。
張延齡道“夫人也不能這么說,我是有地方住了,但若是林藩臺不對,應該稱呼林侍郎到了南京,若是沒地方住的話,有個宅院能棲身落腳的話,也是好事。”
徐夫人提醒道“伯爺,有句話妾身應當提醒您,官員在任所置辦宅院,本身就是犯忌諱的事,除非是在京師長久留任另當別論像林侍郎這樣到任南京的,朝廷會給安排住所,隨便住在旁處也不合適。”
徐夫人和張延齡這一唱一和的,讓對面的公孫夫人很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