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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溥等人走之后,蕭敬臉色最是難看。
朱祐樘也不打算進去見兒子,免得讓兒子覺得他這個當父親對孩子缺乏信任,正要走,朱祐樘突然想到什么,冷冷打量著蕭敬道:“克恭啊,朕似乎是讓你派人暗中保護太子,太子出宮的事怎會被幾位閣老知曉呢?”
蕭敬本來還想裝糊涂,到此時他只能馬上跪在地上磕頭道:“陛下贖罪,是老奴將此事告知幾位閣老的。”
朱祐樘有種哭笑不得的憤怒,他用不理解的目光道:“你為何要將此事告知他們?”
蕭敬頭都伏在地上,拼命為自己解釋道:“此事牽扯到太子的學業和修養,老奴希望能讓幾位閣老來提醒陛下,幫陛下一起管教太子……老奴是一片苦心,老奴也不知國舅所給太子的骰子,是用來做這個的……”
此話,是很難讓朱祐樘理解的。
朱祐樘立在原地,沉默了半晌之后,才幽幽嘆道:“看來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蕭敬哪能聽不出皇帝對自己的失望?
他趕緊磕頭道:“老奴是年老昏聵,還請陛下發配老奴去守先皇皇陵。”
朱祐樘冷笑道:“一有什么錯,要么想的是乞老歸田,要么想的是去守皇陵,哪有那么多好事給你們?你是夠昏聵的,但暫時還要用你協同國舅辦戶部差事,暫時留你在任上,不過未來這半年,你也不需要領俸祿,沒事好好自省一下,到底是那些文臣對你重要,還是朕對你重要!”
說完朱祐樘不顧在地上磕頭不止的蕭敬,帶著戰戰兢兢的陳寬,往乾清宮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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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敬殿內。
朱厚照玩得正起勁,進來一名中年太監,恭敬道:“太子殿下,陛下和幾位閣老、司禮監的公公已走了。”
朱厚照這才把手里的骰子丟到一邊,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
“還是二舅高明,昨天就算準這群人一定會找孤的麻煩,幸好孤也聽了他的,早有防備。”
朱厚照話語中的意思,剛才不過是在皇帝和眾大臣面前演的一場戲。
“你們也給孤聽好了,這皇宮誰做主孤管不著,但東宮就是孤說了算,你們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泄露出去……就算現在有人保你們,但孤當了皇帝一定宰了你們,而且要宰你們全家……”
朱厚照用威脅的口吻說完,眾東宮內侍趕緊俯首帖耳領命。
在發現這些人老實聽話之后,朱厚照才笑道:“還等什么?把孤的骰盅拿出來……剛才到哪里了?劉瑾,你是四五六是吧?那不好意思,孤乃是三個六……通殺!”
朱厚照有了骰子,也知道骰子能賭錢,還用張延齡教?
張延齡的紙上談兵跳棋是獨此一家,但賭博……
隨便在東宮拉個太監威脅一下,他們自然會教給他賭錢的玩法。
朱厚照在吃喝玩樂方面的天分簡直是天生的,連千術也是一學就會,現在他簡直可以說是賭遍東宮無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