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道:“喂!大舅,孤還在旁邊呢,你老子老子的,當是誰的老子?能不能有點為人臣的樣子?”
張鶴齡本來都快被弟弟逼瘋,現在連個五歲熊孩子都在教訓他,他怒從心起感覺渾身的火氣沒地方撒。
正要破口大罵,在跟朱厚照對視一眼后,才想起來大外甥不是普通的熊孩子而是太子,他只能把那口氣忍著。
“哼!”
張鶴齡憋著心頭一口惡氣,當即從馬車上跳下去,拂袖離開。
……
……
張延齡把朱厚照送到東華門,讓侍衛護送朱厚照入宮。
完成這一切之后,他才回府去。
回到家,卻是張鶴齡先一步到他家里等著了。
“老二,解釋吧,今天到底在發什么瘋?”
或許是張鶴齡在下車之后冷靜下來,仔細琢磨之后覺得自己不能跟弟弟分道揚鑣,畢竟自己的家產還抵押在弟弟經手的生意里。
就這么分道揚鑣那就不是下車,而是跳車。
很容易摔殘。
張延齡一臉不解道:“大哥為何突然變得跟怨婦一樣,你要我解釋什么?”
眼下的張鶴齡跟個來找丈夫算小三賬的怨婦別無二致,叉起腰說話就更像了。
張鶴齡順手抓起個茶杯就丟在地上摔得粉碎。
張延齡皺眉:“大哥,你可說好了以后有事聽我的。”
張鶴齡扯著嗓門道:“你胡作非為,我也要聽你的嗎?”
“大哥說話還是嚴謹一點為好。在讓太子辦事之前,我可詳細跟你解釋過這么做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找根硬骨頭給那些鹽商啃啃,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事后我跟太子打賭,就是讓他消停點早點讓他回宮。”
“這就是大哥想要的解釋?”
張延齡知道解釋道理是沒用的,只好隨口敷衍。
張鶴齡驚訝道:“也就是說,你根本沒自信能讓姐夫不追究?跟大外甥打賭,就是為了讓他息事寧人滾回宮里,再被姐夫給禁足未來出不了宮門?”
張延齡不屑道:“要不我去把太子接回來,送到你府上住著可好?”
張鶴齡琢磨了一下,若是以后被朱厚照給纏著,天天上門要跟他賭錢,還要讓他陪著胡作非為,那現在好像還真是釜底抽薪一次就把問題給解決了。
但這方法……
“老二,你到底要干嘛?你跟大哥說,就算有苦衷大哥也能理解你,是不是你最近壓力太大?你有事跟大哥說啊……別把大哥折磨瘋了行不行?”張鶴齡的話簡直是在哀求。
以他腦袋瓜的笨拙,的確覺得這是非人的折磨。
張延齡皺眉道:“大哥,你這哀怨口真是隨叫隨有,可是你被驢踢了吧?
咱兄弟倆在朝中什么身份和定位?以往都是你帶著弟弟我出去為非作歹喪盡天良,怎么,現在弟弟我不過是干點咱兄弟倆應該干的事,你還要勸我從良還是怎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