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菊潭郡主眉頭緊鎖。
張光先笑道:“自然是建昌伯,他一早就找到小人,跟小人說,只要能把這批貨暫時留著,按照他的吩咐辦事,就可以讓小的因功得個千戶的職位,小的也無大志,能當個衛所的千戶,已知足。”
“你……”
菊潭郡主帶來的人瞬間感覺到大事不妙。
就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馬蹄聲。
卻是有大批錦衣衛將此處包圍,帶著火銃的神機營已經進到貨棧內,當首的一人進來后就在那高聲嚷嚷:“都說了是朝廷辦差,提醒你讓你早點滾蛋,怎就不聽非要頭鐵進來?感情非要讓我們把你拿下,你心里才舒服是吧?”
“壽寧侯?”
寧王府的人自然是認識張鶴齡的。
當時在會同館時,張家兄弟出言譏諷李廷用,當時寧王府隨從個個都記恨在心。
更多的士兵沖進來,手上都舉著火把,將貨棧內照亮。
菊潭郡主道:“壽寧侯,你這是何意?”
張鶴齡道:“應該是本侯問你們是什么意思才對,今晚就是為了捉拿跟賊人接頭的人,卻是你這個女人跑來,難道說李士實幕后的黑手是寧王?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咋說來著?”
有錦衣衛提醒道:“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對對對,這次終于輪到我張某人出來為朝廷辦點事。”張鶴齡一臉得意。
菊潭郡主等人怎么都沒想到,見到的既不是官府中人,也不是張延齡。
居然是張鶴齡?
這貨居然在河南!?
張鶴齡道:“為了抓你們,可是讓本侯煞費工夫,大老遠從京師跑到河南蹲點,當本侯容易嗎?”
“還不能讓地方官府的人知道,這群攪屎棍的,肯定不敢得罪寧王,來是本侯算準你們覺得地方官不敢跟寧王作對,才讓你有恃無恐來這里,本侯是不是神機妙算?”
菊潭郡主很想罵張鶴齡,這顯然不是張鶴齡出的主意。
從張延齡在京師為非作歹到滿朝參劾再到他被降罪罰禁足,顯然都是做戲給她以及背后寧王府的人看的。
好大一盤棋……
“你們兄弟真是好大的膽子,栽贓藩王,陛下豈會聽信謠言?”菊潭郡主還是有點底氣的。
照理說,外戚不敢直接跟藩王直接作對。
但那是對一般外戚來說,若是換到張家兄弟身上,這兩個愣頭青似乎什么事都能做出來,不管不顧的。
否則為何張延齡要天天跟文官對著干?想在朝中有作為,不應該討好那群文官?
“哎呦,還想抵賴?蕭公公,你看本侯應該怎么做?”張鶴齡突然看著身后一直不做聲的另外一個人。
聽他稱呼“蕭公公”,在場的人更是面如死灰,朝中上下,真正能做大事的姓蕭的太監,除了提督東廠太監蕭敬之外還有誰?
若是蕭敬都親自來,那說明皇帝都知道此計劃,問題更嚴重。
蕭敬恭敬道:“一切聽憑壽寧侯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