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顯然也很會做生意,笑道:“諸位誰能給的鹽引更多,就買誰的,至于是誰家的鹽引……不重要。”
劉瑾又不傻。
他知道這次是替張延齡買鹽引,張延齡現在是戶部侍郎不說,更執掌如今朝廷出鹽引的事,買鹽引當然是買便宜的,至于買回去張延齡怎么處置,那都是張延齡的事。
……
……
一番討價還價。
劉瑾順利從商賈手上買回來一百三十引引地是順天府的鹽引,都是徽州商賈的鹽引,是“舊引”。
買了鹽引,主仆二人將走。
朱厚照臉色還有些悶悶不樂。
就聽里面的商賈還在抱怨:“這家是瘋了,帶個孩子來買引,明知舊引兌不出來,還買,莫非是背后有何門路不成?”
朱厚照皺眉道:“他們在說啥?”
劉瑾本來是可以解釋的,但很復雜,顯然不是一個沒上過學的孩童能聽懂的,他笑道:“太子殿下,您已經把鹽引買到,我們可以回去跟建昌伯復了。”
朱厚照一聽劉瑾“識相”,把買鹽引的事說成是自己所為,臉色好轉許多。
“對對,趕緊去找二舅,讓他知道孤的厲害。”
……
……
回到對面茶樓。
上二樓。
朱厚照一把將二百引的鹽引拍在張延齡面前,道:“買回來了!”
張延齡拿過來看了看,好奇道:“這些人帶了鹽引在身上?不是讓你們去別的地方完成交易?”
朱厚照面帶不解道:“買東西當然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為何要去別處?”
劉瑾道:“是從后門那邊交易的,建昌伯放心,看上面的印信應該不是假的,還超了您給既定的數字,買了一百三十引……都是因為太子會做生意……”
“那是……二舅,你到底想干嘛?”朱厚照一臉得意。
張延齡都懶得去揭破朱厚照和劉瑾的一點小陰謀,先前他自然是派人跟著進去的。他隨口道:“這不是我要的鹽引,我要的是新引,這是舊的,拿回去賣了吧。”
“什么?”
朱厚照聞言當即站起身來,怒視著張延齡。
劉瑾道:“太子殿下您消消氣……建昌伯,您這是要哪樣?買回來就賣了?您也沒提前說清楚啊……”
劉瑾自作聰明,覺得買舊引就可,誰知張延齡上來就輕描淡寫讓他們再回去賣了,意思是要換成新引。
張延齡打個哈欠,顯得漫不經意道:“現在回去,剛才賣你們鹽引的人還沒走遠,或還能退了,回去晚了就只能賣別人……未必能賣上原來的價。”
朱厚照氣呼呼道:“二舅,你就是在戲耍孤呢,孤就那么煩人……你非要想方設法要孤好看是吧?”
知道還問?
張延齡冷笑了一聲,道:“是太子說做買賣所賺的錢都給你,我這么說吧,這次你回去,能把這二百引鹽賣多少,都歸太子所有,太子還有意見嗎?”
“沒意見,你等著,孤這就回去賣!”
朱厚照翻臉的速度,也快比得上張鶴齡。
一旁的劉瑾都驚詫了。
好一個太子,你小臉翻得比書都快啊,怎么以前就沒察覺你有這技能?
還是建昌伯厲害,只用二百兩銀子,就把太子耍得團團轉?潛能都給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