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齡道:“這位小兄弟,你的鹽引,本爵二百兩買了,你還有多少,一并都要。”
朱厚照看到張延齡進來,也顧不上生氣,人都傻愣在那,一旁的劉瑾神色也沒好到哪去。
什么情況?
剛才明明是張延齡讓他們進來重新把鹽引賣了的,怎么張延齡親自登場?還說要買他的鹽引?關鍵是這鹽引本來就是你的啊?你這算是……
左手倒右手?
朱厚照馬上意識到一個問題,他明明說過賣鹽引的錢是給孤的,他自己買回去豈不是在玩孤?
“拿錢來!”
張延齡不等朱厚照有所質問,便再讓南來色過來,又拿了個木匣出來,等打開來,里面果然又是二百兩的銀子。
“小兄弟,你趕緊回府去問問,還有多少鹽引,有多少盡管派人來說,本爵要高價收,有問題嗎?”張延齡一臉和顏悅色對朱厚照道。
朱厚照看到銀子,也顧不上發飆,管他二舅要搞什么鬼,把銀子給了我,還想再要回去?
“劉瑾,趕緊把銀子拿好,走了!”
朱厚照這意思是要開溜,免得回頭銀子被張延齡要回去。
張延齡笑道:“小兄弟要走也不急于一時,要不要再談談生意……”
“下次,下次!”
朱厚照可不傻。
拿了錢,三十六計走為上,顧不上打架也顧不上質問,就這么帶著劉瑾開溜。
對張延齡來說,走了更好。
隨即他又看著在場那些目瞪口呆的鹽商,他們都感覺出來問題不對勁。
“這位官爺是……”
“本爵乃是建昌伯。”
“啊!?”
要說別的勛貴、官員,在場的鹽商或許不會太留意,最多是恭敬行個禮問個安,但若是張延齡……這他娘的可是鹽商的衣食父母。
要是開罪了這位,怕是連生意都不用做了,曾經在京師風光無限的徽商就是榜樣。
“小的給建昌伯您請安。”
那掌柜所謂的請安,居然是跪下來磕頭。
張延齡伸手去扶,笑道:“這是要做什么?本爵馬上要還戶部兩萬引的鹽引,奈何京師中的鹽引價格在上漲,只好先到這里來看看,諸位可是有便宜的鹽引?不管是新引還是舊引,本爵一概都要……兩萬引可不是個小數目。”
那掌柜道:“小的們手上鹽引不多……”
意思是,不想賣。
既然你張延齡缺鹽引都缺到要到市井來買的地步,那就是說,未來鹽引的價格可是要飛漲的,我們還不囤積居奇?
現在賣,虧大了!
“那真是太遺憾,本來還想跟你做點生意。旁人呢?不如這樣吧,本爵就找人在這里支一個收買鹽引的攤子,剛才二百兩買了多少引?”
“爺,買了一百三十引。”
“就以這個價格來收,諸位誰手頭上有舊引的,只管拿來賣,新引價格或許高一點,但本爵更愿意收買便宜的,諸位說是不是這么個道理?”
“是,是!”
這群人,嘴上在應,但其實心里都明白,自己要發財。
二手鹽引的買賣市場,也要迎來高峰。
想二百兩買一百三十引?
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