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齡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在被一個曾經對自己恨之入骨的女人進行表揚?
這就讓他無法接受。
尬聊。
進行不下去。
便在此時,蕭敬在門口行禮道:“德清長公主殿下、建昌伯,陛下傳話,讓您二位過去。”
張延齡突然有種解脫的感覺。
在這個小妞面前說話,真是太別扭,讓他放不開,這可比在朝堂舌戰群儒還要讓人捉急,感覺是有理說不清的樣子。
他也算看出來。
這小妞就真的是對他有意思啊。
“公主,我們去見陛下,給陛下賀壽。”
“嗯。”
“公主,你看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我沒你說的那么強,就是想發點財,多找一些女人回去。”
“嗯。”
“我現在女人就無數了,你不會是想當我無數女人中的一個吧?”
“嗯……沒有。”
“大姐,你別在這里糊弄我行嗎?你看我哪里強,我改還不成嗎?”
“噗哧!”
“你笑什么?”
“你說話真是謙遜,還挺有意思的。”
“……”
張延齡很無語。
這還是今天第二個評價他說話有意思的人,第一個就是朱厚照,當時是自己違心夸贊了朱厚照兩句,讓朱厚照得意忘形才如此說的。
但這位德清公主,簡直是不知所謂。
我怎么就說話有意思了?
張延齡已經在琢磨,是不是自己非要表現出更無恥的一面,比如說現場戲弄她一番,甚至有一點肢體上的接觸,才能讓她認清我的本質,讓她徹底死心呢?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
……
張延齡還是趕緊出了永寧宮,在蕭敬的引路下,重新往坤寧宮走。
“建昌伯,您是不知道,今天在朝堂上,陛下對您可又大加贊賞,咱家也沒想到,這次回來您就當戶部侍了,以后還要多靠您仰仗……”
蕭敬上來就對張延齡很恭敬,所說的都是奉承話。
他雖然在外奔波十幾天,但好歹是把皇帝的任務順利完成,回來后就要論功請賞,似乎接下來由他來接替李榮當掌印太監都是有可能的。
張延齡回頭看了看德清。
果然望過來的眸光中,又多了幾分笑意。
好似在說,還說你自己沒能力?沒能力為什么蕭公公要這么恭維你?
張延齡沒好氣道:“蕭公公,你是內臣我是外臣,我們之間還是走遠一點,別來個什么誰仰仗誰,被人知道豈不是都覺得我要很你內外勾結?你不想活,我還想把腦袋在脖子上多掛幾天,再說這種話以后哪涼快哪呆著去!不知所謂。”
連蕭敬都懵逼了。
這位今天是怎么了?好大的火氣。
再回頭看看德清,他又好像是明白到什么,無奈搖搖頭也就不再去搭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