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鹽改之事,很快傳到張延齡耳中。
是由蕭敬親自來告知他朝堂上議定之事。
“建昌伯,您這兩天……沒去戶部?”蕭敬很疑惑,好像張延齡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張延齡驚訝道:“陛下不是體諒我,讓我在家里多休息幾天?沒安排我一定要回戶部述職吧?”
“這……”
蕭敬面色尷尬。
這個建昌伯,你可真夠可以的,皇帝沒特別點明你去,你就不去了?
你可是領朝廷俸祿的,難道你去衙門辦差,還用別人跟你說?
張延齡此時已經穿戴整齊,道:“蕭公公,今天我有事要出去,去拜訪一位老朋友,你要同行?”
蕭敬道:“若是涉及到鹽引之事,老朽……有幸隨之。”
張延齡笑道:“不是不是,跟鹽引沒半文錢關系,我是去見程敏政程學士,去他府上鑒賞畫作。”
“啊?”
蕭敬一驚不老小。
別人不知道張延齡替換程敏政畫作的事,他可是很清楚的,就這樣你還上門,不怕被打出來?
“說來慚愧,我本不愿去,是程學士昨日親自登門來邀,我勉為其難去再幫他鑒賞幾幅。”
“建昌伯,問句不當問的,之前那幅畫,可有歸還?”
“沒啊。”
“那……建昌伯走好,老朽也當回宮去。”
蕭敬一聽張延齡連之前那幅畫都沒歸還,又要厚著臉皮登門,說是被程敏政請上門。
誰信?
……
……
二人在建昌伯府的門前作別。
張延齡帶著錦衣衛一行到了程敏政在京師的府邸,門子都換了人,等通報之后由程敏政親自迎到門口。
“程學士有禮,觀門前有馬車,可是府上有賓客?”
張延齡本能感覺到,程敏政可能是想把事情鬧大,讓別人也知道張延齡對他做了什么不軌之事,但程敏政應該不敢說畫作被換的事。
程敏政似乎也意識到張延齡的懷疑,趕緊解釋道:“在下并未迎接外客,只是有李大學士府上的公子,正在府上拜訪,在下本不想見……只是覺得他……唉!”
李大學士府上的公子?
那不就是李兆先?
這小子病肯定沒好,大概是能下床,就出來走動。
人將死,家里也就不攔著他去哪。
程敏政估計也是知道李兆先命不久矣,不好意思回絕罷了。
“走,進去看看。”張延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