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齡道:“還要我們親自去請?不是他們在這里等?”
蕭敬又只是笑了笑。
從民間請來的大夫,明顯不是什么“名醫”,更好像是“專科大夫”,至于是哪個專科的,也很明顯。
下三路的。
見到人,一個年輕的一個年老的,年輕大概有三十多,年老有五十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師徒,問過才知二人根本不認識,一個從河南來,一個從山東來,這年頭也沒有普通話一說,各地的鄉音都很重,好在基本都是北方這旮旯的,大致都還能聽懂。
“兩位,宋大夫和姜大夫是吧?你們知道是要去治什么病吧?”張延齡在會同館尚未出發時,對二人還是很不放心的。
這種所謂的專科大夫,十有**是赤腳大夫,外面名聲傳得響,但基本都吃靠托兒吹捧、道聽途說吃飯的那種。
“曉得,曉得。”老中醫姜大夫回應。
“那就好,那你們知道我是誰吧?”
“曉得曉得。”
“那你們知道治不好有什么后果吧?”
一老一少倆大夫對視一眼,都從地方眼睛里看到了恐懼。
蕭敬趕緊提醒道:“建昌伯,您也別為難這兩位大夫,都明白李家少公子的病是怎生回事,很多時候也就是知天命盡人事,不必勉強的。”
張延齡道:“話可不是這么說的,對你們來講,那只是盡人事死馬當活馬醫,可對我來說,治不好非但不能聯姻,或許還會被人誤會是我帶人把人給弄死了,那時我找人說理去?”
蕭敬咽口唾沫,無言以對。
“再說了,大夫你連治的把握都沒有,我還找你們作何?你們可知這位老先生是誰?這可是宮里的蕭公公,一只手就能捏死你們的那種!”
張延齡已經在威脅了。
一老一少聽了這話,不由分說噗通噗通便跪在地上。
“起來說話。”
“小的就是混口飯吃,來之前未曾想治不好……還要丟命的。”
蕭敬一邊苦笑一邊伸手去扶,道:“兩位不必聽建昌伯的,他治病心切,就算治不好也不會怪責……建昌伯,您說句話呀。”
張延齡道:“殺是不會殺的,但你們也要告訴我,治好有幾成把握。”
“這……不好說。”年輕的解釋,“得了花柳這病,輕的還是能痊愈的,就算不能痊愈……也能多活幾年。”
張延齡問道:“那我要說你們把他治死,把握有幾成?”
“啊?”
一老一少倆大夫全懵了。
蕭敬也震驚道:“建昌伯,您這是……何意?”
“老實回答!”張延齡喝道。
老的回道:“若要治死,大可不治便是,基本是……十成。”
張延齡一臉欣慰點頭道:“很好,這個治死率我很滿意,本爵心里有數了,動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