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陽所代表的是文官清流,他并不會因為兒子的幾句話,而對張延齡改變看法。
之前對張延齡的成見也是根深蒂固的。
張延齡和蕭敬離開李府之后,張延齡笑著問道:“蕭公公,今天為李大學士的公子診病,看來是不會有太大收獲,就此告辭。”
蕭敬很想問張延齡之前跟李東陽說了什么。
但又知張延齡有意避他,定不會說。
“建昌伯,您這是要往何處?”
“哦,我去刑部,這不陛下也安排讓我接收兩個案子,一個寧王的,一個涉及我大哥和長寧伯的。”
“那咱家是否可以與您同去?”
張延齡望著蕭敬。
這老小子似乎很熱情,有什么事都想“幫一把”的感覺,但又好像是被派來監視自己的。
“蕭公公,不是我回絕你,只是案子都不是從頭開始,跟我同去也未必有什么好的進展,還不如讓我先去探探底,回頭案情有進展我再通知你?”
蕭敬算是徹底聽出來了。
張延齡不但不想把診病的事跟他明說,連查案的事也不打算跟他商議。
作為司禮監秉筆、提督東廠太監,蕭敬還沒見過對這么不當回事的人。
換了別人,蕭敬一定會甩臉色,但面對這位……只要這位別給自己甩太大的臉色,就燒高香。
“那咱家就先回去跟陛下通稟這邊的事,陛下還想讓建昌伯帶名醫為李大學士的公子診病,現在看來……唉!”
“哈哈,盡人事聽天命吧!”
張延齡一副豁達的心態。
蕭敬心想,可不是,又不是你生病,虧你還能笑得出來。
……
……
張延齡從李東陽府上離開之后,當即便去了刑部。
辦理了一些交接,張延齡會安排金琦調幾個錦衣衛去將菊潭郡主和其儀賓李廷用給看管起來,等于是重新接手此案。
就在張延齡剛從刑部衙門出來,卻見幾輛馬車停下來,陣仗顯得很大。
從一輛馬車上,長寧伯周彧跳下來,一臉笑盈盈走到張延齡面前。
“長寧伯,您不能離我家爵爺太近。”金琦提著刀擋住周彧。
周彧也知現在金琦風頭無二,笑了笑道:“我只跟建昌侯說兩句話,不礙事。”
張延齡道:“長寧伯你還真是不見外,這世上你還是第一個稱呼我為侯的。”
周彧道:“陛下都當著朝堂文武百官的面,說了會給你封侯,事都開始進展,以你的軍功配得上侯爵的身份……只是你那個大哥,就顯得德不配位。”
張延齡皺眉。
這位周國舅還真是沒把自己當外人,居然跑到張家老二這里來數落張家老大?你安的什么心思?
“長寧伯,我現在正奉命辦你跟我大哥兩家械斗的案子,我屬于判官,而你們兩個是當事人,你不該來見我。”張延齡道。
周彧趕緊道:“那可不行,我周某人雖是當事人,但你大哥也是,你大哥隨時都能見你,若我不能見你的話……豈不是很不公平?”
金琦看了看張延齡,再打量一下周彧,微微皺眉。
越聽越覺得古怪。
“有話快說。”張延齡直截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