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說一個郡主,是不可能作假的,但偏偏……
張延齡也就懶得去想。
只能讓人繼續去找尋,看是否能找到當初那個曾經跟他有“露水情緣”的女人。
……
……
到第二天早朝之前。
在奉天殿前候見的眾大臣,都知道了菊潭郡主身死之事,對他們而言,這似乎就是他們一直苦等的“機會”。
一個讓張延齡犯錯,不用他們去說什么,就讓張延齡失去皇帝信任的機會。
當然他們自己還是要落井下石的,但這次他們很謹慎,在開始之前沒有做任何的商議,但其實計策方面都已經胸有成竹,誰讓死個皇親國戚還是郡主這種事,對于大明來說本就是大事,皇親國戚那邊不可能不追究呢?
朝議開始,眾大臣發現,張延齡卻沒出現在現場。
上來所商議的事情,基本都是涉及到西北修筑城塞的,在戶部已經出具了來年的鹽引之后,各地的商賈都在往西北聚集,西北各地,尤其是偏頭關等處很快就籌集了修剪城墻邊塞的啟動資金,修筑的工程也已經宣告開始。
這就是皇帝當機立斷的威力,也是戶部配合的功勞。
再往深了去說……
功勞還是張延齡的。
終于在朝議快結束時,刑部尚書白昂走出來道:“陛下,昨夜城內發生一事,菊潭郡主于看押的寓所內服毒身亡,如今身體已勘驗過,確定無他殺之嫌疑……但,建昌伯看管不力,應當追究其罪過。”
事也說了,想法也說了,還是在針對張延齡。
但說得是合情合理。
朱祐樘道:“其實朕昨夜便聽東廠的人提及,不知菊潭郡主的毒藥,是從何而來?”
這問題讓白昂怎么回答?
徐溥走出來道:“陛下,此事恐怕還要問建昌伯,畢竟人在他的控制之中。”
朱祐樘點了點頭道:“諸位卿家,莫不是以為毒藥是由他給的?要殺人滅口不成?”
沒人回答。
這問題還是太尖銳。
讓人猝不及防,皇帝要回護張延齡之心也很明顯。
“建昌伯事務繁忙,從西北回來之后,朕也一直在用他為朝廷做事,他不可能事事都做到面面俱到,一個誠心尋死的案犯,也并不受他的控制……這樣吧,看管案犯之人,一律降兩等留用,直接看管者罰奉三月,諸位卿家可還有意見?”
皇帝當即給出了懲罰措施。
作為“始作俑者”的張延齡,絲毫無損。
卻是讓那些看管菊潭郡主的人承擔罪責,這么大事化小的方式,眾大臣自然不滿意。
這可是我們苦等了很久的機會,可不能就此放過。
徐溥道:“陛下,如此會不會……令朝中皇親有意見?畢竟菊潭郡主的罪行也尚未有定讞,之前她不過是出面要跟李士實幕后之人做接洽,并不能表明她就是李士實的幕后元兇,更不能證明李士實跟寧王府有勾連。”
朱祐樘一時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