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本要召張延齡上殿的,此時他看了看一旁的蕭敬,問道:“寧王世子現如今在何處?”
“回陛下,在寧王薨逝之后,寧王世子已往京師而來,此時應該已到北直隸地界,估計會在兩三日內抵達京師。”蕭敬回道。
朱祐樘道:“寧王過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怎么寧王世子到現在還沒到京師?”
蕭敬不知該如何回答。
李東陽突然走出來道:“陛下,如論壽寧侯的檢舉是否有根據,至少也該讓事主上殿為自己陳述,如此方能服眾。”
在這種時候,居然是李東陽出來“替張延齡說話”,是在場之人沒想到的。
聽起來,李東陽只是讓張延齡上殿為自己辯解,并不是替張延齡撐腰,但有心人都知道,張延齡是何等能言善辯?讓張延齡上殿的結果其實就是在幫這小子?
難道說是因為李東陽想讓張延齡出手相助救他兒子,之前又礙于情面不想去求人,這次主動降低身段幫張延齡說句話,以換得回頭張延齡的“感恩圖報”?
局勢變化太快,很多人覺得目不暇接,更不能隨便出來說什么。
一個不好,就容易折進去。
還是靜觀其變為好。
朱祐樘點頭道:“李閣老所言在理,來人,將建昌伯召進殿中,朕要親自問話!”
……
……
張延齡被帶進了奉天殿。
跟金琦一樣,居然也是被五花大綁帶進來的。
看到張延齡的狀況,很多人其實也在想,要是沒有皇帝的準允,就算張鶴齡說破大天,錦衣衛的人敢這么捆縛張延齡上殿?
張延齡雙臂雙手捆縛,但雙足健步如飛,進入到大殿之后神色頗為輕松,好像早就已經成竹在胸。
“諸位,今天天氣挺好啊,只是本人的心情不是很好,就好像被瘋狗咬了一口。”
“建昌伯,注意你的言行!”朱祐樘黑著臉訓斥一句。
“是,陛下,臣敢問,為何要將臣押送到這里?可是臣之前做了什么錯事?”張延齡一副我毫不知情,被人冤枉的姿態。
朱祐樘冷聲道:“乃是壽寧侯參劾你,與寧王世子勾連,趁機中飽私囊,甚至在查清寧王背后所藏的軍械物資之后,不上報朝廷,欺君罔上等等,你可有何話可說?”
“呵呵!”
張延齡笑了笑。
張鶴齡厲聲道:“你小子,笑什么?別想跟以往那樣,用一些不著邊際的手段,插科打諢就想把事揭過!”
徐溥也道:“建昌伯,你有何冤屈,可以讓陛下來為你做主。”
“徐閣老言重了,之前我都說了,我不過是被瘋狗咬了一口!難道諸位被瘋狗咬了,還會咬回去不成?我不屑于與這種人這種事爭論,毫無意義!”張延齡一副我都懶得辯解、清者自清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