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可是內臣,還是東廠提督,除非他們活膩了,回頭想被東廠番子天天上門找茬?或是被栽贓誣陷?
周經從人群里出來,作為唯一一個曾為張延齡說話的人,現在那些文官也都懶得去搭理他,似乎已將他隔絕在文官的勢力范圍之外。
隨即周經與蕭敬一起走出了奉天殿,看樣子不是往乾清宮,而好像是往西華門的方向去。
……
……
“群魔亂舞,真是群魔亂舞。”
走出奉天殿很遠,蕭敬才帶著感慨一般,在那自語。
周經沒聽明白,走過去問道:“蕭公公,您說什么?”
蕭敬苦笑道:“咱家在說,那大殿之上,可真是群魔亂舞,這群人也真是……”
或許是想到,周經也是“這群人”其中的一份子,隨即沒再說什么。
周經也一臉迷惑。
我們都是文官,怎在這位平時跟我們文官交好的司禮監老好人眼里,我們就成了“群魔”?
周經很想問這是要去哪,但他還是不好意思發問。
一直出了皇宮,到了錦衣衛的詔獄之外,他才感覺到問題不太對勁,見蕭敬腳步不停,他也只能跟著一起進去。
到了里面,但見是戒備森嚴的樣子,周經只能理解為,這里關押著重犯,不能讓重犯逃走。
等到了好像是公堂的一處大房子外,還沒進去,就聽到里面有人在說話,似是有人在奏報什么,說的也都是寧王跟李士實案子的情況。
周經聽得不是很清楚,但隱約能聽到,所說的涉及到江南庫房等等。
“周部堂,隨咱家進去吧,別打擾里面的事情。”蕭敬說了一句。
周經點點頭,他想到了皇帝之前說的,已經派人去調查此案,只是審案之人并不是東廠督公蕭敬,還是令他著實感覺到意外的,難道說里面那位是行錦衣衛指揮使事的牟囂?
等進去之后,看到正座上坐著的那位,周經瞬間嘴巴都張大。
饒是他經歷了很多場面,可此時他還是忍不住心中的驚駭。
因為坐在那聽案情講述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張延齡。
此時的張延齡手里拿著個茶碗,正有氣無力聽著東廠番子的匯報,一旁立著的是錦衣衛的人,此時的張延齡雖不是以前的朝服,但也是一身便裝,一看就不是來坐牢的。
周經心中有了個“大膽”的想法:“莫非陛下所派出的審案之人,就是建昌伯自己?”
“周尚書來了?快坐,來人,給上座位!”
“這里可算是太簡陋了,沒什么好招待的,茶水趕緊給奉上。”
“今天找周尚書來,為的是商議查封臟銀和贓物的事,擔待著點!”
“你這廝還杵著作何?繼續說你的,本爵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