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齡道:“你去京營,混日子就行,還用爭什么臉?”
“那不行,我可不能讓都督府的人看不起,為兄就是要把自己帶的兵練出點門道來,你能獲得軍功,為何大哥我就不行?”
聽了這話,好像還真帶著幾分雄心壯志。
趕車的壽寧侯府家仆張順道:“二伯爺,您就幫我家大侯爺的忙吧,今天大侯爺去京營的軍營,可被人笑話慘了,說他連兵器都拿不穩,手下當兵的沒一個聽他的。”
張鶴齡罵道:“就你多嘴,趕你的車去。”
張延齡嘆道:“大哥你這情況,我是很了解的,我剛到西北帶兵時,手下的人也沒一個聽我的,但架不住我有錢啊。”
張鶴齡道:“呸,你當大哥我有你那財力嗎?一出手就是一萬引的鹽引,真不知你怎么想的……大哥不能這么干。”
“不能用獎的,那就只能用罰的,令行禁止,大哥你去制定一個規章制度,誰完不成就懲罰誰,就算他們不聽你的,只要罰多了他們就會聽了。”張延齡隨口提著建議。
顯然他也不打算去幫這個兄長爭面子。
這種面子爭來何用?
“那你給制定一下,怎么叫規矩?”張鶴齡似乎對這種不用花錢的方法很感興趣。
張延齡撇撇嘴道:“那不如你就去問南來色和北來氣他們,我家的下人,最清楚我的脾性,他們都是被我用棍棒打出來的。”
張鶴齡點頭道:“好,為兄記住了,為兄就不信收拾不了那群兔崽子!”
……
……
張延齡給他這個大哥獻完策,也沒當回事。
到翌日早晨起來,正準備叫上人手去會同館,卻是沒見南來色的身影。
“爺,今兒個一大早,侯府那邊便派人來,把南爺給叫走了,說是要帶南爺一起去軍營,還說要治軍什么的,南爺本要請示您,但據說是大侯爺那邊催得急,直接就把人給帶走……”
東來酒一臉羨慕的樣子。
好像覺得南來色是做了一件多么光榮的事情一樣。
張延齡皺眉道:“用我的人,連聲招呼都不打,還真是沒把自己當外人。”
東來酒道:“那爺,咱……”
“你趕車吧,先去會同館,再去李大學士的府上。”
張延齡擺擺手,好像很不耐煩的樣子。
……
……
會同館內。
鴻臚寺少卿李葉,以及禮部主事公冶寧,二人陪同張延齡會見了兀良哈的使節。
幾個大胡子。
為首的人,漢名叫孫畢瑜,怎么聽都像是個女人的名字,很娟秀的那種,但其實為人卻是個三十多歲很老相胡子拉碴的武人,一點沒有斯文之氣。
“我等,乃是奉主上之命,前來為宗主朝貢的。”
“我等也希望能早日拜見宗主皇帝陛下,以奉上國書。”
孫畢瑜雖然人很粗狂,但中原語說得很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