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臉色為難,欲言又止。
“說!”朱祐樘對張延齡尚且都不耐煩,何況對蕭敬。
蕭敬面色遲疑道:“是這樣……最近順天府周邊……有一些傳言……跟皇室有關。”
朱祐樘皺眉,顯然他也能感覺到,不是什么好的傳言。
“細細說來。”朱祐樘收起了之前輕慢的態度,目光銳利打量著蕭敬。
蕭敬道:“外面有傳言說,太子……并非是陛下和皇后娘娘親生,而是……從宮外抱養來的……”
“混賬!”
朱祐樘平時脾氣已經算是很溫和的,聞言也不由大怒。
蕭敬趕緊跪下來,一副要認錯的模樣。
朱祐樘生氣歸生氣,但他還是保持了克制,大概是覺得這種傳言太過于荒誕,他道:“查查這種傳言是因何而起,有關皇室的事,民間也敢亂傳?找到謠言的源頭,把人找出來!”
“是。”蕭敬恭敬領命。
朱祐樘本來擺擺手要將蕭敬屏退,在蕭敬已起身后,他突然想到什么,問道:“東廠是否已調查出一些線索?”
蕭敬為難道:“陛下,傳言中還說,乃是李廣李天師將太子送到宮里……連二皇子也是,至于源頭,似跟南方的商賈有關,但其實……不但順天府,各地都已有如此傳言,且民間對此議論頗多,很難再將源頭找出。”
朱祐樘皺眉道:“能查到什么地步,就查到什么地步,記住這件事不得外傳,若是你調查有困難的地方,去問建昌伯便可。”
蕭敬不解道:“陛下,要牽扯到建昌伯嗎?”
“克恭,你這是何意?”朱祐樘不太明白蕭敬這般謹慎的意思。
蕭敬又是頓了頓,才道:“畢竟事情跟皇后娘娘有關,最好建昌伯應該回避的。”
朱祐樘嘴角浮現出個冷笑道:“正是因為跟張家有關,更應該由建昌伯來查,把背后始作俑者給揪出來,這不但對朕有損害,對皇后名聲的損害也很大,難道不是嗎?”
蕭敬本想說,若這謠言的源頭是張延齡怎么辦?事情調查清楚之前,什么情況都是有可能的。
但他看到皇帝對張延齡如此的信任,便不敢再去質疑,只能躬身領命,退出殿外。
……
……
戲樓內。
張延齡和張鶴齡坐下來吃飯,所說的便是張延齡當日入宮之事。
“那老不死的,居然想替他弟弟說話?她沒把你怎樣吧?”張鶴齡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說話的口氣更好像是他比太皇太后地位都高。
張延齡撇撇嘴道:“你應該知道什么叫隔墻有耳,你還是謹言慎行為好。”
“嘿!”張鶴齡氣惱道,“為兄替你說話,你反倒還怪起我來了?真是不識好歹啊。”
兄弟倆見識不同,學問更有不同,說話的方式也難以調和到一塊,總感覺是格格不入。
二人又悶聲喝了兩杯,張鶴齡道:“這幾天我去練兵,已卓有成效,還多虧你身邊那個小南子,他本事挺強的,我打算以后就用他替我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