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在他姑姑的份上,張延齡也不可能把周瑛調到自己身邊。
張延齡笑道:“沒想到小侯爺做過如此多的大事,看來一定能幫我大忙。”
周瑛趕緊道:“小侯爺的稱呼,真是當不起,卑職不過只是在衙門里掛個名,平時連點卯的事都不必去,能跟著建昌伯您做一番大事,那是卑職的榮幸,您便直呼卑職的名便可。”
“那怎么行?我還是稱呼你周兄……不對,這樣輩分就亂了,這樣吧,我還是稱呼你周千戶。”張延齡顯得很客氣。
越是生分,越要顯得客氣。
就好像對金琦,張延齡反而不用這么多客套。
“如此甚好。”
周瑛顯得很恭謹,或許是以他的年歲,已明白到外戚焦狂沒什么好果子吃,想在朝中混吃名堂也需要學會夾著尾巴做人,如果只是想當個混吃等死的外戚,那就無所謂待人接物的態度。
“周千戶是錦衣衛千戶,但應該還沒有履職,但錦衣衛貿然要增加千戶的實缺有些難,這樣吧……暫時調個百人的隊伍給你帶帶……你不會覺得屈才吧?”張延齡又問道。
“不會不會。”
周瑛一聽能暫領百戶的職位,等于是一躍從個掛名的勛職變成了實缺正職,這區別還是很大的。
這也是他對張延齡態度恭謹的原因。
張延齡雖不是錦衣衛指揮使,但在錦衣衛中有實際調動的權限,能給他這種便利。
張延齡道:“既如此,那你今天就陪同我去見一個人,是寧王世子,也是寧王謀逆案的關鍵人物,你稍作準備便可!”
“卑職領命。”
……
……
張延齡帶著人去見朱宸濠。
歷史上的朱宸濠,在弘治朝根本毫無作為,真正開始登上歷史舞臺還是在正德中期以后。
張延齡在抵達看押朱宸濠的會同館一處宅院時,看守之人還帶著幾分警惕:“爵爺,您是不是應該請刑部的人一同前來?”
張延齡道:“本爵乃是欽辦此案之人,做什么事還用問旁人?帶路吧!”
“是!”
一行人帶張延齡進內,見到了在此已居住了有半個月之久的朱宸濠。
乍見到。
張延齡瞬間感覺到,這才是真正帝王的風范。
氣宇軒昂,一臉英氣,渾身所帶的帝王氣質明顯,年輕但絕對不是小鮮肉那種感覺,更像實力派。
“寧王世子果然與眾不同。”張延齡的話,也顯得很特別。
朱宸濠坐在那,只是抬頭打量張延齡一眼,低下頭繼續看著桌上的一樣東西。
看守喝道:“爵爺親臨,還不起來迎接?”
朱宸濠開口道:“吾乃王,不與庶民同禮。”
聲音也是不卑不亢。
張延齡心說:“都說時勢造英雄,這是被時勢耽誤的皇帝啊,怪不得有不臣之心,感情有這么好的外貌和氣度,估計也正是因此,才會被人各種挑唆。”
看守還想說什么,被張延齡伸手打斷。
張延齡走過去,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笑道:“世子若未犯事,便乃大明的寧王,何等尊貴的身份?我不過乃外戚出身的伯爵,豈能與之并論?來人,把我的禮物送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