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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關好。
房間里只剩下朱宸濠和張延齡二人。
“有話就說吧。”張延齡神色淡然。
朱宸濠沒有往張延齡身邊走,聲音卻變得低沉道:“只要你放過我,我會給你十萬兩金子,還會許你榮華富貴!金錢美女,只要你想要的……”
張延齡伸手打斷了他的話:“醒醒,醒醒。”
“你什么意思?”朱宸濠面色冷峻。
“我是想提醒你,你還有十萬兩金子是吧?那我是不是該把寧王府掘地三尺,把這筆金子找到?”張延齡一臉不相信的神色。
朱宸濠道:“你都說了,我寧王府有謀逆之舉,聚斂了大量的財富,怎會只有你搜出來的那些?必然在別處……”
他沒有說下去。
張延齡嘆道:“你連吹牛逼都不會,十萬兩金子,你可知是如何的概念?就算只是赤金,這些金子也足以富可敵國,而且金子這樣貴重的東西,也無須外藏,自然是要藏在寧王府周圍,想找到也不會那么難。”
朱宸濠抬起高傲的頭,道:“有沒有,只要你幫我游說,讓我平安無事,繼承了寧王之位,你自會得到。”
“哈哈。”
張延齡又在笑。
就算你真要行賄,是不是找錯人了?你們寧王一脈,可是被我拉下馬的。
“你若是不肯幫忙,我便會對朝廷檢舉,你跟此案有關,你是因為跟寧王府爭利,才污蔑家嚴,以你我今日單獨密會,你以為朝中人還會信你?”
朱宸濠眼見“利誘”不成,改成“威逼”。
這意思就是告訴張延齡,你不幫我,我就舉報你跟我暗中勾連。
“哎呀!”
張延齡打個哈欠,顯得很失望道,“我本以為你要跟我說什么機密之事,再或是你有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手段,沒想到……太普通了。”
張延齡說完,起身便要往外走。
“建昌伯,你可知如今皇帝乃非先帝親生?”朱宸濠厲聲道。
張延齡攤攤手道:“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足以令你死無葬身之地,我乃當今皇后之弟,即便你要宣揚這些話,你也找錯人了。”
朱宸濠道:“非也,只要你助我成就大事,我與你半分江山。”
“哈哈,果然厲害,祝你早日成就大事!”
張延齡突然覺得,這個朱宸濠也只是虛有其表罷了。
看起來有帝王相,但人有點癲狂,可能是平時被人捧得太高了,以至于連自己的定位都沒搞清楚,一心想成就他的帝王大業。
當皇帝有那么容易的話,那人人都當皇帝了……
“蠢啊!”
張延齡突然由衷感慨了一句。
“你說什么?”朱宸濠很生氣。
但沒有任何的后果。
張延齡臨出門之前,甚至都不無須讓人進來給他做個旁證,沒意義的事情。
正如他之前在朝堂上所說的,如果朱宸濠說此案跟他有關,他就真的涉案,以為大明朝的君臣都是那么不可救藥的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