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齡道:“可是鹽引更值錢啊。”
話說到這份上,已經屬于不要臉了。
若是以往,他或許還會從張皇后或是金夫人那里,婉轉讓兩個女人來給自己求。
但現在張皇后染病在身,這種事也就親自上了。
他覺得既然自己的弟弟立下那么多功勞,皇帝應該會看重張家人,或許就不會拒絕了呢?
朱祐樘沉下臉道:“本來賜給你,也是可以的,但這種事還是先問問你們兄弟二人的意見,若是延齡覺得應該賜給你的話,那朕就同意了。”
“真的?”
張鶴齡就好像個在央求大人買玩具的孩童一般,驚喜中所帶天真的性情,也是溢于言表的。
本來他黑挺驚喜,等回頭一想,自己正是被弟弟拒絕之后,才來親自求皇帝的,如此說來……
“陛下,這種好事,臣那弟弟怎會回絕呢?臣就替他答應了,您就賜給臣一人……要不賜給他一些也行,其實他最近很忙,一直在為朝廷辦事,都沒時間入宮……”
“是嗎?”
朱祐樘之所以會說問張延齡意見,是因為皇帝知道張延齡肯定不會同意。
張延齡也不可能前腳上奏了不要賜給勛貴鹽引,以亂了鹽政,回頭就打自己的臉自己來求。
張鶴齡笑道:“可不是,陛下也應該體念一下他的辛苦吧?”
“辛苦是有,但你要更辛苦才是,軍中的事務有那么輕松嗎?朕給你的差事,若是能辦好,尤其是在秋狩時,你掌管的兵士有好的表現,朕也就賜了,若是不好的話……也免再提。”
皇帝也實在沒辦法了。
這小舅子跟另外一個小舅子,完全不是一碼事。
這個小舅子的臉皮太厚了,就是個死纏爛打的熊孩子,討不到好處,趕都趕不走。
再加上朱祐樘因為妻子生病的事,本來就會心疼一下兩個內弟,在此時會給張鶴齡一個機會,其實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姐夫啊……”
“稱陛下!”
“陛下,臣其實已經做得夠努力了,最近從來沒曠工。”
“那你今日呢?”
“今日不是情況特殊,乃是姐姐……”
“稱皇后。”
“是,姐夫,這不是因為皇后生病了,我入宮來看看嗎?”
“……”
這個小舅子不講規矩起來,就是個市井潑皮,朱祐樘都很頭疼。
好在以往是兩個小舅子都讓他頭疼,現在只頭疼一個,只要以后堵著宮里的門,少見他幾面,似乎問題也不大。
朱祐樘面色很堅決道:“皇后正生病,要賜也等皇后病好了,還有秋狩時你表現不好,門都沒有。來人,把壽寧侯送出宮,他再廢話就讓人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