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齡覺得自己像個安靜的美男子。
眾大臣在朝議開始之前,還在那議論紛紛,有的甚至在私下里對他指指點點。
但張延齡卻好像個沒事人一樣,一會閉著眼好像是在養神,又或是抬頭看看天思考人生,再或者……
總之是對那些議論自己的人視而不見。
朝議開始。
張延齡還是那么低調。
可惜沒辦法,在場眾大臣只知道,只要張延齡來了,朝堂上必然不會太過于安寧,好像所有的問題都圍繞張延齡進行。
跟以往要最后談到張延齡不同,這次朱祐樘上來便把張延齡叫出來,問詢相關的事宜。
張延齡沒說什么,倒是周經幫他把事說出來:“陛下,由建昌伯牽頭,由南方商賈募集了錢糧物資等,將會在這兩日時間內籌措完畢,發往宣府鎮。”
朱祐樘問道:“這批錢糧,大概有多少?”
周經道:“至少價值白銀五萬兩。”
消息說出來,并沒有引起朝堂上的震動,最大的問題是在場這些大臣都知道張延齡“能干”,平時跟商賈籌措錢糧的事,除非是遇到大的天災人禍,否則沒人會去跟民間募集。
就算有人去募集了,也絕對募集不來這么多……
都知沒法跟張延齡用相同手段助大明朝,他們也就不會去跟張延齡爭。
“很好。”
朱祐樘很高興。
白得五萬兩銀子,雖然不能解決根本問題,但哪個皇帝會不喜歡銀子呢?
對于官員來說,從政不過是一項工作,而對于皇帝來說,家和國的分別其實并不大,朝廷有錢跟自己有錢也沒多大區別。
張延齡神色很平淡,語氣也顯得很謙卑道:“此乃臣力所能及之事。”
很多大臣心里不爽。
有點忍不住。
張延齡越是這么云淡風輕說話,他們越覺得受不了。
這小子有了功勞,居然都不得瑟了,這還了得?再讓他多做幾件,就怕我們在朝中的生存空間會被進一步壓縮……
“建昌伯,你還有旁的事要上奏嗎?”朱祐樘問了一句。
張延齡拱手道:“回陛下,沒了。”
很直接了當的回答。
不引起爭執,也沒引起太多大臣的反感,好像今天真的是無波瀾的一次朝議,張延齡來了……也不過如此嘛。
有的大臣也在往徐溥身上看。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如果張延齡在裝逼,大臣沒有能出來跟張延齡唱對臺戲的,就需要有徐溥出來挑大梁。
但這次……
徐溥也裝聾作啞,全當不知道張延齡在裝逼。
“議一下旁的事吧,聽聞最近西南仍舊不太平,似是有很多的謀逆之舉,兵部怎么看?”
朱祐樘好像閑話家常一樣。
問的是兵部。
總不該跟張延齡有關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