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很多在議論的大臣,也察覺到這邊張懋和張延齡之間似起了矛盾,說話聲音明顯小了,準備聽聽這邊說得到底是什么。
張延齡則只是笑了笑,故意揚聲道:“我張某人行的正坐得直,做事也是很講原則的,最好別惹著我,否則就要承擔其后果,換做是誰都一樣!”
“你!”
張懋很生氣,他覺得張延齡是在針對自己,故意讓自己下不來臺。
但再看周圍人的反應,又感覺到,張延齡似是在對所有人“立威”。
這不同樣也是在告訴在場之人,李廣在人前出洋相,那也是他搞出來的把戲?
張延齡都敢在皇帝面前揭穿李廣,還怕跟朱輔玩一點陰謀手段?你張懋莫不是忘了當初被我張某人坑得有多慘吧?現在沒虧本,反而賺了銀子,就好了傷疤忘了疼?
記吃不記打啊你!
張懋一看眾人都在對自己指指點點,心中非常生氣,換了以往,非給張延齡穿小鞋不可。
但現在……
張延齡不給他穿小鞋就是好的了,而且張延齡已不單純是都督府掛職的勛貴,更是大明的戶部右侍郎,馬上要出任右副都御史以督江南三省一京,整個一個武勛、京官部堂、封疆大吏的結合體,還是皇帝面前的寵臣……
張懋想想都覺得很無力。
“張老公爺,沒事的話,我先去休息,今天打獵太累,有事……不如我們明日再談?”
張延齡最后這番話,也算是給張懋最后的面子。
張懋不答,卻聽到張鶴齡在那“嘎嘎嘎”笑得很刺耳。
……
……
兄弟二人,在所有人的目視之下離席。
“二弟,你可真給大哥我出氣,你是不知道啊,當大哥親手把他身后的繩子給剪斷的時候,那是有多爽……你怎不讓為兄早點給他剪了,摔死丫的……”
張鶴齡之前沒出席宴會,正是在“行兇”。
張延齡道:“他畢竟是陛下的人,我們就這么把他弄死了,你覺得陛下會放過我們?就算是鬧出今天這樣子,就怕陛下也不會善罷甘休的,畢竟我們壞了皇室的顏面。”
“不會吧?我們幫姐夫揭穿了李廣的身份,看姐夫以后還怎么信他!”
張鶴齡覺得,李廣已經徹底倒霉了。
只有張延齡能看出,李廣不是那么容易一次就打垮的,哪怕今天的事出了偏差,以皇帝之前對李廣無比的信任,也不會貿然把李廣給按倒的。
“對了二弟,先前那閹人身上起火,是怎么回事?這個為兄沒太看懂啊……”
張鶴齡突然瞪大眼望著弟弟。
張延齡撇撇嘴道:“我讓楊鵬和隨著上臺的小太監,在那廝身上抹了一點磷粉,連他褲襠里都塞了一些……”
“嘖嘖,要說還是二弟你狠,褲襠里……可他不會發現嗎?”張鶴齡這才知道,原來弟弟做事也是狠角色。
張延齡笑道:“換了平時,他可能會察覺異常,但當時那情況,他已經摔到氣暈八素,還有心思在意這些?怪他作繭自縛,以為勝券在握……呵呵,玩戲法的,哪有不失手的?”